喘息着说:没办法,我不弄死他,他把咱俩的事说出去,我这辈子就完蛋了。

裴丽丽哭着说:“现在咋办啊?我真的太害怕了,你快说,现在到底咋办啊?”

岳勇喘息着说:“你冷静一些,咱俩必须尽快处理现场,然后再把他的尸体处理掉。”

磁带停止转动,陈永新听完录音,紧皱着眉头,想说些什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既愤怒又懊恼,当年怎么就没想到呢?他又感到胸口像堵了块石头,有些喘不上气,不断想象着当时的情形。

昏暗的灯光下。

在“丽丽服装店”的里屋,岳勇把裴丽丽按在一张单人床上,解着她的衣服,嘴里说着情话,不停地亲吻着她。张恩富则趴在单人床的下面,拿着手里的随身听,按下了录音键,然后把随身听揣到了里怀兜里。

几秒钟后,张恩富突然从单人床下爬出来,站在裴丽丽和岳勇面前,义正言辞地威胁他们。

在害怕和情急之下,裴丽丽趁着张恩富跟岳勇说话之际,用一把锤子打了他的后脑勺。张恩富被打懵了,岳勇又拿着锤子,猛击了两下张恩富,然后不顾裴丽丽的劝阻,扥下床单,勒住了他的脖子。

张恩富被岳勇勒死了,可他里怀兜里的随身听还在录音,直到磁带停止了转动。

岳勇这人太他妈的可怕了,在他一本正经的外表下,谁能想到,却有着一颗极度自私,危险,充满诡诈的内心。杨文耀感叹着,接着给陈永新讲了磁带是怎么来的,以及他推断,张乐的死或许不是意外,而是跟这盘磁带有关。

杨文耀说完,看了看陈永新,问道:

“老陈,你听清楚了吧?你说是不是,当年张恩富那起案子,岳勇也参与进去了?”

陈永新没回应杨文耀,他明白,像岳勇这样的人社会上并不少,各方面看上去都非常优秀,实际上却道貌岸然,也总会被周围人有很好的评价,尤其是一些善良,单纯,没有多少心机的女人。

杨文耀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说:

“耿琳可真是糊涂,当年没看清岳勇的为人,咋能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呢?”

陈永新还是不说话,他在心里把各种线索串联,分析着裴丽丽和岳勇的具体关系:

“当年,岳勇上大学时认识了裴丽丽,裴丽丽通过在舞厅跳舞,跟不同男人发生关系,赚钱供养着他。大学毕业以后,岳勇回到了弘阳,裴丽丽也追随着他来到了弘阳。而当岳勇跟耿琳处上对象后,他跟裴丽丽并没有立即断了关系,而是周旋在两个人之间,并且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陈永新推断,如果不是因为那次意外,张恩富偶然发现了岳勇和裴丽丽的关系,岳勇应该会想办法甩掉裴丽丽。但也正是因为那次意外,岳勇不得已弄死了张恩富,这才导致他不能甩掉裴丽丽。因为岳勇一定会担心,如果刺激到了裴丽丽,她很可能会失去理智,进而做出一些出格的事。

当张恩富的尸体被发现,警察介入调查后,岳勇最好的选择,就是稳住裴丽丽,并且不能有任何反常的表现。陈永新不得不承认,岳勇确实心思足够缜密,冷静,心理素质也非常强大,而他对裴丽丽的态度,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感情,而仅仅只是利用,利用她为自己提供生理和物质方面的保障。

这让陈永新想起,他上次对岳勇问询时,谈到的那段话:

“最高明的骗子,会想尽各种办法,掩盖他们流氓无赖的本质。他们在某个方面,表现出来的诚实,是为了掩盖他们在其他方面的不诚实,诚实只是他们武器库中用来欺骗的道具。”

现在再想起来,陈永新突然觉得裴丽丽太可悲了,甚至非常同情她。从始至终,裴丽丽都不知道,岳勇的真实姓名,直到她死的时候,或许仍然以为,岳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