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 来吧 相约九八

来吧来吧相约九八

相约在银色的月光下

相约在温暖的情意中”

杨文耀昨天在花盆里找到那盘磁带后，确实感到有些困惑，干啥把一盘磁带放到花盆里呢？他也没咋多想，就是一盘盗版磁带，又不是啥值钱的玩意儿，犯不上废脑细胞瞎琢磨。但这盘磁带激起了他听歌的冲动，于是翻箱倒柜，找到了一个老式收音机，把电源插上，发现不仅还能用，而且播放的音质也特别好。

“来吧，来吧，相约九八。来吧，来吧，相约九八。”

杨文耀擦着摩托车，不自觉地跟着哼唱，思绪也开始飘忽了起来。1998 年，刚开始的回忆都很美好，可事情后来急转直下，谁也想不到，会以一种极其意外的方式收尾。杨文耀看着摩托车光亮的车身，想到已经有二十年没骑过了，又更加伤感起来。这车被大修过一次，当年本来要卖掉它，给乔灿兑服装店，可谁也想不到，会发生后来那件不堪回首的事。

杨文耀想着，这么多年了，哪天得试一试，看看这老伙计还好不好用。

那个五十多岁的男顾客来到店里的时候，《相约 1998》刚好播放完毕。

杨文耀按下收音机的暂停键，把男顾客领到隔间，给他做起了理疗。一通手法纯熟的按摩之后，杨文耀按照男顾客的要求，又给他拔上了火罐。男顾客后背布满了火罐，一边拿手机刷抖音，一边跟杨文耀唠闲嗑。俩人岁数差不多大，共同话题不少，从国际政治唠到国内房价，从食品安全唠到子女教育，唠得忘了把火罐拔下来，差点儿给男顾客后背烫出火泡。

男顾客有个女儿，在北京一所名校念大学，明年就毕业了，还打算出国继续念研究生。杨文耀就挺羡慕，自己这辈子不可能有孩子了，这事儿虽然早就接受了，但一听说谁家孩子有出息，还是多少会觉得，要是自己也有孩子就好了。算了，人各有命，羡慕一下就得了，只要乔灿能好起来，那就比啥都强，自己这辈子也就算没有遗憾了。

杨文耀给男顾客按摩完，把他给送走了，点开收音机，本想放松一会儿，耿琳就来到了店里。

耿琳又给乔灿带了一堆高档营养品，并且嘱咐杨文耀，一定要给乔灿服用，对她的恢复有好处。俩人坐在乔灿的隔间里，耿琳拿着木梳，给乔灿梳头，又埋怨起杨文耀，乔灿头发都长了，也不说给理理发，一天天的合计啥呢。杨文耀尴尬地笑，挠了挠下巴，说批评得对，批评得对，这就赶紧给乔灿理发。

收音机里还在播放那盘磁带，此时正在播放《梦醒时分》：

“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

你的心中满是伤痕

你说你犯了不该犯的错

心中满是悔恨”

杨文耀说着，赶紧从茶几里拿出推子，剪刀和围布，就开始给乔灿理发。耿琳在旁边帮忙打下手，她这时才留意到，原来店里一直在播放音乐。一首歌播放完，杨文耀觉得这歌挺好听，特意又去倒带重放了一遍，然后一边给乔灿理发，一边有感情地哼哼着歌。耿琳听着熟悉的旋律，好像突然陷入了某种情绪里，若有所思地拿着条扫，扫着乔灿掉落在地上的头发。

耿琳想了一下，看了看杨文耀，说：

“老杨，你咋还听上歌了？从来没见你听过歌，不太像你风格啊。”

杨文耀停了下来，叹了口气，说：

“哎，别提了。我昨天去收拾张乐的遗物，在他家的一个君子兰花盆里，发现了一盘磁带。我就挺纳闷儿，一个破磁带，放花盆里干啥？这不，我为了听磁带，还特意找着了一个收音机。你别说，以前没觉得这些老歌多好听，现在咋感觉，为啥全都那么好听呢？”

耿琳有些诧异，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