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丽丽说啥都不要。乔灿很感动,觉得裴丽丽这人不错,挺大气,也挺可交,跟自己性格也很像,不是那种叽歪的人。俩人因此也就认识了,乔灿来过裴丽丽店里两次,买了一条牛仔裤和一件打底衫,裴丽丽都给打了折,也让乔灿觉得这人挺敞亮儿。

乔灿想了一下,又看了看裴丽丽,说:

“姐,那你这店打算多少钱往外兑?我也帮你问问,看有没有人想兑。”

裴丽丽站起身,看着门上的广告,说:

“我之前签了两年的房租合同,一年两万,还剩一年多才到期。我着急回老家,最近就想走,谁要是想租,给我一万八千块钱就行。另外,店里的衣服也都打折处理,按进货价给钱就行。”

乔灿又跟裴丽丽唠了几句,越唠越有些动心,她真的早就不想搁厂子干了,只是一直没想好该干啥。裴丽丽说她的店生意还不错,每个月扣掉杂七杂八费用,至少能赚两千多块钱。这可比乔灿在厂子上班挣得多太多了,与其在厂子挣那几百块钱死工资,不如趁着年轻去折腾,没准还能有更大的发展。

乔灿挺相信裴丽丽的人品,她这人话很少,不是那种咋咋呼呼的性格,虽然接触不算太多,但她说话办事儿挺靠谱。乔灿心里也很清楚,裴丽丽为啥要出兑这个服装店,不一定像她说的,为了照顾父母,每个人都有隐私,但挣钱这块儿,她绝对没必要跟自己撒谎。乔灿甚至觉得,两千块钱都少了,如果她兑下来这个店,只要肯吃苦,再加上妥善的经营,或许能挣得更多。

跟裴丽丽分开后,乔灿没在商业街停留,骑着自行车,向杨文耀的饭店赶去。

而此时,杨文耀的饭店里已经没有客人,陈永新和庞烨也走了,只剩下他和杨文辉,面对面坐在一张桌子两边。饭店里依然乌烟瘴气,却难得安静了下来,桌子上放着半瓶啤酒,烟灰缸里的烟头都快满了。杨文耀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喝着闷酒,却一句话也不说。杨文辉耷拉着脑袋,也是一声不吭,心里却很纳闷儿,不对啊,他咋还不揍我呢?这要搁平时,早就揍好几个回合了。

杨文辉趁杨文耀不注意,偷摸看了他一眼,看他还是不说话,心里就有些慌了。

杨文耀有些想不明白,父母去世早,自己既当爹又当妈,拉扯养活杨文辉,这小子咋就那么不争气呢?他觉得,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杨文辉别说有出息了,不违法犯罪蹲监狱,那就是祖坟冒青烟了。他又觉得,自己对不起父母,这要是父母在天有灵,知道自己把弟弟带成了这样,心里指定得特别难受。

杨文辉感觉浑身不自在,看了看杨文耀,说:

“哥,你咋还不揍我呢?你快揍我一顿吧,我早就准备好了。”

杨文耀回过神来,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按灭,说:

“我不想揍你,反正揍你也没用。我今天就想跟你好好唠一唠。”

杨文耀叹了口气,喝了口啤酒,接着说:

“咱爸妈走得早,我知道你从小没爸没妈,跟别的孩子比起来,特别不容易。我心里也不好受,一直就觉着,不行,别的孩子有的,咱家小辉也必须有。所以我没日没夜地挣钱,就为了给你提供好的生活条件,也为了对得起咱爸妈,让他们知道,我能把你拉扯得挺好。”

“我念书不行,脾气也不好,以前还总跟人干架,犯过很多错误,所以现在只能当个厨子,靠开个饭店养家糊口。说实话,我不想让你再犯我犯过的错误,对你期望也很高,总想着让你好好学习,以后考上大学,毕业能有份好工作。我有时候总合计,你要是能考上大学,咱老杨家就出了个大学生,让我他妈的少活几年都行。”

杨文耀停顿了一下,又喝了口啤酒,接着说:

“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们老师都说你脑瓜好使,是块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