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琳系好安全带,看了看杨文耀,说:

“老杨,这是高山杜鹃花的种子。你来的时候,应该在山上看到过这种花。实际上,这种花一般往年都是五,六月份开放,今年稍微提早了一些。这种花开放的时候,漫山遍野都是紫红色,看上去特别漂亮。”

耿琳又把车打着火,挂了下挡,说:

“老杨,高山杜鹃生命力特别顽强,在非常极端的环境下,都能存活,并开出漂亮的花朵。我听说,有些品种在零下二十多度的环境下,都能生存下来,有着特别坚韧的品性。你说,这像不像很多人的人生?就算生活再艰难,命运再曲折,也要满怀希望地活下去,让生命像鲜花一样盛开绽放。”

杨文耀点了点头,看着手里的种子,说:

“我回去就找个地方,把这花给种上。等到时候花开了,我跟乔灿去看花,再多拍几张照片。”

耿琳开着皮卡车,带着杨文耀,在山间的盘山路上行驶,大概十分钟后,在路边接上了第一个男孩子,然后又开了十分钟,又在路边,接上了另一个女孩子。两个孩子都很有礼貌,见到耿琳说老师好,老师辛苦了,又跟杨文耀问了好,在去学校的半路上,还给他唱了一首好听的民歌。

杨文耀很受感动,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说:

“孩子们,一定要好好学习。你们以后都能有出息,都能成为特别优秀的人。”

杨文耀说着,看向车窗外,却不经意地从后视镜看到,在皮卡车的后面,跟着两辆白色的国产 SUV。他回想了一下,觉得这两辆车并不是突然出现,而好像是已经在后面跟了很久了,一直保持着忽远忽近的距离。

杨文耀收回目光,看了看耿琳,问道:

“耿琳,我咋感觉,好像有两辆车一直在后面跟着咱们呢?”

耿琳看了一眼后视镜,点了点头,说:

“老杨,你说的对。我早就发现了,那两辆车一直在跟着咱们。”

杨文耀皱着眉头,又看了看耿琳,说:

“这是啥情况?要不,你把车停下来,我去问问他们,为啥一直跟着咱们?”

耿琳摇了摇头,看了看杨文耀,说:

“老杨,没事。咱们马上就到学校了,他们愿意跟着,就让他们跟着吧。”

杨文耀刚要说话,耿琳突然把车加速,又说:

“孩子们,你们再背一遍前几天学的课文《快乐的节日》,都会背了吧?”

两个孩子一听这话,几乎同时背起了课文:

“小鸟在前面带路,风儿吹着我们。我们像春天一样,来到花园里,来到草地上。鲜艳的红领巾,美丽的衣裳,像花儿多多开放。花儿向我们点头,小溪欢快地流淌,它们向我们祝贺,为我们歌唱......”

大概十分钟后,耿琳开车赶到了学校,车刚一停下,两个孩子就从车上下来,向一排泥土房教室跑去。杨文耀和耿琳也先后下车,他看着泥土房教室,又看了看旁边的一根旗杆,以及旗杆上的一面五星红旗,心里感到五味杂陈,这是他在活过的五十多年里,从来都未曾有过的感受。

杨文耀看着红旗,又看了看耿琳,说:

“耿琳,我今天真的太受触动了。这两天的经历,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杨文耀的话还没说完,这时候,随着一阵汽车的引擎轰鸣声,两辆 SUV 也开进了学校,在皮卡车的旁边急停了下来。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杨文辉,许锋和谭静从一辆 SUV 上下来,陈永新和一个中年男人也从另一辆 SUV 上下来了。

耿琳看着警察们,又看了看杨文耀,平静地说:

“老杨,你明天走的时候,我送不了你了,回去一定继续跟乔灿好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