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涛惊魂未定,这他妈的太险了,必须赶紧处理掉裴丽丽的尸体,不能再浪费时间。但车胎被一根铁钉子扎破了,车开不了太远,只能就近选个地方了。葛涛看了看废弃养殖场的大铁门,琢磨了一下,觉得这里就挺合适,养殖场半年前倒闭了,趁着夜深人静,埋个死人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葛涛想到这里,从后备箱里搬出裴丽丽的尸体,拖到门口,顺着大铁门下面的缝隙,把尸体推了进去,然后他翻过院墙,跳到了养殖场院里。葛涛在养殖场院里四处寻找,找到了一把铁锹,他在靠西侧墙根的地方,挖了个大坑,把裴丽丽的尸体扔到里面,接着一锹一锹地填上了土。
干完了这一切,葛涛从养殖场出来,跑到一个公共电话亭,给岳勇的 BP 机留了条言:
“事儿办完了,非常顺利。你尽快把钱准备好,最晚后天必须得给我。”
岳勇知道,从长远来看,葛涛只要活着一天,自己就会不踏实一天,不仅要忍受他无休止的勒索,他在工厂内外惹了任何麻烦,也都要替他解决。总之,葛涛必须死,而且要死得合情合理。
2004 年,葛涛最后一次进了监狱,不仅又跟陈永新有关,而且是被他亲手抓了进去。
那年深冬的一天,有人在一个旱厕所里,发现了一具穿着白貂的女尸。经过一个多星期的调查,警察们发现,这人在死前跟葛涛有过交往。陈永新和两名警察同事,在一个宾馆的房间里,找到了葛涛,当时他光着膀子,只穿着一条内裤,正跟另外两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吸食白粉。
陈永新让几个人蹲在墙角,把双手抱在脑后,对葛涛说:
“葛涛,挺长时间没见,学会吸白粉了?行,玩儿的挺花,那你就进去接着玩儿。”
葛涛双手抱着后脑勺,扭头看了看陈永新,小声地说:
“陈警官,我的事儿不大,就这么算了行不?或者,你开个数,多少钱都行。”
陈永新一听这话,扒拉了一下葛涛的脑袋,骂道:
“葛涛,你别跟我扯犊子。你也别痴心妄想,在里面好好改造几年,社会也能消停不少。”
经过警察们的调查,葛涛跟凶杀案无关,但他却因为聚众吸毒和贩卖毒品罪,被判处了五年有期徒刑。虽然葛涛对此不以为然,还跟朋友们说,等老子五年后出来,还是一条好汉,继续祸害社会。但谁也没想到,葛涛在监狱里待了还不到一年,就出事了,他被一个狱友,用磨尖的牙刷攮了脖子,死在了监狱里。
这就是葛鹏恨陈永新的原因,如果不是他,哥哥就不会进监狱,也就不会被人攮死。
直到十几年后,葛鹏都不知道,葛涛当年在监狱里的一举一动,甚至拉屎撒尿,都被岳勇安排的眼线监视着。当年攮死葛涛的狱友,那时刚被诊断得了肺癌,但监狱里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件事。狱友有个刚上小学的儿子,他不怕死,也早就活够了,但为自己死了以后,儿子该咋活而感到发愁。
岳勇通过眼线联系上了狱友,承诺给他十万块钱,但他要想办法弄死葛涛。狱友一想,早晚都得死,能给儿子留下一笔钱,也算是尽到父亲的责任了。于是,狱友答应了岳勇,第二天晚上,趁着葛涛睡觉的时候,用磨带尖的牙刷猛插到他的脖子里,救护车还没到,人就失血过多死了。
除掉了葛涛之后,岳勇本来以为,自己再也没有了担忧,当年的事会随着裴丽丽的消失,而被彻底掩盖。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葛涛当年竟然给他挖了一个大坑,二十年后,他只要稍有不慎,就会掉到坑里。
岳勇非常懊恼,骂葛涛是个混蛋的同时,也不止一次地自我反省:
“失误了,当年就他妈的不应该相信葛涛,这种人渣怎么可能值得信任?”
快进到恶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