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骨头那么硬。即使折了吴耀年的一条腿,他还要为窦微继续查下去。”

“所以,你们就杀了他?”林翊的陈述句里压抑着怒火。

“他自己找死!”朱佩林的声调陡然拔高,带着一丝被冒犯的恼怒,“我给了他活路,让他加入我们。以我的本事,加上他的脑子,在滨城的这块蛋糕谁敢来抢?可他偏要跟我讲什么仁义道德,假清高!”她耸耸肩,恢复了那种令人心寒的冷漠,“那就只能送他上路了。”

林翊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和窒息,他合上卷宗准备结束这场对话。

“林警官,”朱佩林却忽然开口,叫住了他。

她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过来,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疑惑和冰冷的审视,“你们警察抓人,法院判刑,社会喊打喊杀。可有谁真正问过一句,杀人犯背后的故事是什么?这个社会啊,只认结果只崇拜强者。过程?动机?苦衷?谁在乎?”

林翊停下脚步,转身直视着她,一字一句地问道:“所以,你就把你的痛苦,把你对这个社会的恨意,毫无保留地倾泻在无数个像当年的你一样,甚至更无辜的家庭身上?让更多父母失去女儿,更多孩子失去母亲?你不觉得自己错了吗?”

“错?”朱佩林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其荒谬的问题,她微微歪着头,脸上甚至浮现出一种困惑,随即又被一种扭曲的执拗取代,“如果那年我没有被骗婚,没有被当成牲口一样给那个傻子当老婆生孩子,我也会是个遵纪守法的好人。我的梦想,我的人生,一样可以很精彩。”

林翊沉默的视线,直视着朱佩林歇斯底里的疯狂。

“就像现在,我是外企老板。我捐助希望小学,我受人尊敬。这一切,我只是晚了二十多年拿到而已。我拿回我应得的,有什么错?”她的话语在审讯室里回荡,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