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死才能换取窦微的生。”

听着竺金龙用近乎麻木的语气描述孟延生命的终结,一股沉重的寒意顺着林翊的脊背爬升。他沉默了几秒,起身示意警员看好竺金龙,大步离开了令人窒息的审讯室。

走廊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电话铃声和急促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

林翊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里面烟雾缭绕。

B 组的组长老陈正掐灭烟头,声音沙哑地汇报:“林队,张新民老婆那边初步问完了。她说张新民今天回家和往常一样吃饭,唯一不对劲的就是特别特别认真地叮嘱小孙子要好好读书。吃完饭就说出去散步,谁能想到…”

“物证呢?”林翊眉头紧锁走到窗边,看着楼下仍未散尽的闪光灯。

“有重大发现!”老陈精神一振,“技术队在他家洗手间的铝扣板吊顶夹层里,搜出两张匿名总额 200 万的现金支票还有一些金条。另外,还在他名下查出本地十套住宅,都是早年购入的。其中一个房产,玄关供着的那尊不起眼的佛像,经鉴定是实心纯金的。就凭他那点工资奖金,八辈子也挣不来这些。”

“他老婆怎么说?”

“一口咬定是儿子画画得了国际大奖的奖金买的金佛和房子。还说那些房子是二十多年前房价低时买的。”老陈嗤笑,“这话术跟竺金龙那混蛋的口供倒是对上了,时间点都一致。”

与此同时,对竺金龙供述的永晟建筑旗下拍卖行资金流向的追查也取得了突破性进展。铁证如山的情况下,被再次提审的朱佩林,看着面前一份份详实的调查报告和财务流水,最后一丝强撑的力气瞬间被瓦解,整个人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冰冷的审讯椅上。

她放弃了抵抗,开始供述。声音平淡得可怕,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渔具店是我的壳,永晟建筑是台子,晶菖集团也是我的。一开始,只是想报复张村那群畜生。凭什么他们毁了我,还能好好的?我把张村的女人一个个骗出来,卖到天南海北用高薪工作当诱饵,让她们尝尝我当年的滋味…”她眼中闪过一丝刻骨的恨意,随即又归于麻木的平静。

“后来,从人贩子手里‘救’了个男孩,就是成果。他很听话很能干,成了我的影子。竺金龙嘛,从个拐子摇身一变成了‘竺总’,张宏伟就是管那群拐子的头儿。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直到窦建国那个蠢货出现了。”

朱佩林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他竟然想拉着我去自首?哈!我是谁?我是幕后老板。他居然觉得我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可怜虫?后来,我也懒得装了。一不做二不休就让他永远闭嘴了。”

“具体怎么杀的?”林翊的声音很冷。

“他约好要去跟当年那个老刑警吴耀年告密那天,我转头就告诉了张宏伟他们。他们把他绑到了城西那个废弃的旧仓库,反正最后拿她女儿窦微威胁,老窦哮喘发作没气了。我呢,就扮演那个被吓坏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村妇,听着他们商量怎么给窦建国泼脏水。最后是张宏伟他们把‘尸体’弄走,说是去远郊山水库布置成畏罪自杀的样子。”

“呵。”她冷笑一声,“我估计就是随便找个山坳子扔了喂狼。”

“当天除了你在还有谁?“林翊问。

“张村村长儿子、张宏伟还有一些打手。”

林翊翻动着卷宗,指出一点,“吴耀年的工作笔记里记载,几天后他们的人又回到水库附近,为什么?”

“胆小鬼呗!”朱佩林不屑地哼了一声,“抛个车都吓得要死,磨磨蹭蹭的还被目击者发现,差点功亏一篑。结果引来了吴耀年、孟延那帮人,像疯狗一样咬着不放。我只能时不时不经意地给他们透点半真半假的消息,遛着他们玩。”她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只是没想到,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