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往他京门穴上一戳。肋下一股猛劲透入,祁正荣顿时半边身子都麻了,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只见那黑衣人洋洋得意,拎鸡仔子似的把妹妹提在手里。分明就是一路追杀他们的元凶、二叔王元文的心腹手下!
祁正荣从前在帮里大宴时见过这人,知道他姓余。姓余的咧着嘴,森然道:“小崽子,毛都没长齐,脚底下倒是抹了油了!白费这许多力气,如今还不是落到老子手里!”
眼见着妹妹危险,祁正荣也顾不得自己半边身体麻软,摆出拳架朝他扑去:“放开我妹妹!”
祁正荣的拳法是父亲倾心教导,此刻使将出来虎虎生风。可那姓余的在江湖混了多久,早就看出来了他功力粗浅,徒有个漂亮架子而已。
他当即轻蔑嗤笑一声,摔小猫似的把宁宁往旁边猛地一砸,宁宁的脑袋撞到地上,哼都没哼出一声就晕了过去。
祁正荣心中大急,一拳朝他脸上猛击过去。不料那汉子泥鳅似的滑溜,沉肩一躲,右拳突然张开变掌,横扫过来将他截住,顺手又是铁钳似的一攥。
一阵尖锐的剧痛从手腕传来,祁正荣被他按着脉门往前拖,顿时站立不稳,那人又飞起一脚,当胸将他踹了出去。
姓余的哈哈笑了一声,啐道:“祁克忠的好儿子是个脓包废物,这点微末道行,也敢到老子们面前来现眼!”
他那一脚踢得极狠,祁正荣满嘴都是血腥味,眼前金星乱冒,耳中嗡嗡作响,仿佛五脏六腑都给换了位置。
换作平时,他大概已经晕了过去,可是大概是绝境里生出的血性,祁正荣竟然又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朝他扑了过去。
姓余的看准了祁正荣脚下不稳,卖个破绽削他下盘,绊得他一个趔趄,同时砰地一掌揿他后背,将祁正荣掼倒在地:“龟儿子,给叔叔磕上几个响头,叔叔说不定还饶了你!”
祁正荣趴在地上,拼命地想爬起来,可姓余的猫捉耗子似的戏弄他,拳脚雨点似的从后背和头上砸下来,数不清多少脚踩在他身上,踹得他蜷成一团。
姓余的居高临下地笑道:“你听好了,咱们王帮主有令:两个小崽子,男的当场杀了,女的活捉回去。前帮主的千金小姐是个什么滋味,大家伙可都等着尝尝呢!”
后心被一脚死死踩住,祁正荣拼命挣扎,却如困兽般动弹不得。
这样下作的侮辱,仿佛一根尖刺直钻进他脑子里绞,他声嘶力竭地咆哮道:“你这禽兽不如的老狗!你会遭报应的!我死后必成厉鬼,不会放过你们!”
“报应?哈哈哈,报应?”姓余的听了,恶笑起来,“报应在哪里啊?”
祁正荣徒劳地怒吼着,只觉眼前正逐渐蒙上了一层红色,不知那是夕阳凄厉的余晖,还是眼珠里充的血。
有没有人有没有人,能来救救他们……
那间食肆里,小二早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知道这些武人相争的凶恶,赶紧把大门一闩,缩在后面神天菩萨地乱叫,只求不波及自己。
旷野寂静无声,如血的残阳就要沉入地下,苍天沉默地合起了眼睛,夜晚即将降临。
一番踢打辱骂,姓余的出够了气,也知夜长梦多的道理,见地上的少年已经连头都抬不起来,便拔出剑来,森然道:“到了下头,跟阎王爷叫屈去吧!”
那一剑高高举起,就要朝他当胸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