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

“你懂个……”话音硬生生刹住,他好像有点艰难地把后面那个字咽了回去:“你熬的东西那是能给人喝的吗?你自己怎么不来两口尝尝?”

夏堇:“……”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给他灌过什么药?

难不成,昏迷的那段时间,他其实不是毫无知觉的?

其实她本来也没指望他会把这算成救命之恩,但也没必要说得像她在抓人试毒一样吧……好在他质问的神情很快一收,继续问道:“还有,你一个女冠,装模作样地跑到和尚庙里来干什么?”

“你不是说了么?”夏堇道,“矿震以后,洞里出来的就只有你我两个,没有什么干麂子。那么城里的这些稀奇事,到底是什么人干的,我也想弄个明白。”

“下一个问题,你是谁?”

“我姓……”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语顿住,夏堇又忽然想起,一个男人,既然能干出夜闯比丘尼小院的事情,那他只怕也不会太把“女孩家的名字不能轻易示人”当回事。

于是她缓缓说道:“……我叫夏堇。”

她将手平放在桌面上,凝视着他,又道:“礼尚往来,咱们也算认识一段日子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闻言,男人的双眉上扬,弯起了一个弧度。摇曳的烛光中,那双似笑非笑的利目显得极亮。

他说:“我是陆离光。”

……

夏堇沉默了片刻。

她从地下石心里面意外挖出来的活死人,现在活蹦乱跳地站在她面前;据他自己声称,他不是妖魔鬼怪,而是一个十六年前就已经入土为安的死人。

更有甚者,在这个生死人肉白骨的离奇故事里,他竟然是她师父当年亲手斩杀的、那位把武林搅得腥风血雨的大魔头,陆离光。

以上每件事情单独发生,她可能都会不知所措,可是当它们在同一时间发生的时候,反而两两对冲,让她神奇地、迅速地理解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