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芬芳。约莫一个时辰的功夫,通风口里出来的白烟渐渐淡了,老二凑过去看了一眼,探出脑袋叫道:“爹,里嗖灭了!”

老锅头扛了铁锹,叫道:“伙子些,拿家伙喽!”

金矿石很硬,铁锹也砸不动,但用火烧过一遭再泼了冷水,石头自己就会裂开,之后再挖就简单多了。

整片石壁都被烧黑了,一股焦味混在湿热的空气里,连着刚才那具干麂子也一起烧得不成人形,只是骨头还没散,骷髅脸上几个焦黑的洞,风一吹,碎屑扑簌簌地往下掉。

几个矿工各自准备开工,老大用铁锹小心地勾着那具骨架,往一边拉。碎石泥渣哗啦啦地往下掉,干麂子一拽就散了架,只见有一枚圆片从里面滚了出来,上面有花纹,只是已经烧黑了,看不真切。

是铜钱吗?

那圆片在地上咕噜噜地滚,老大的目光立刻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这时旁边传来一声惊叫:“爹!哥!你们看!”

碎渣终于掉干净了,众人看见干麂子刚才靠着的石壁上,竟然露出了一个狭窄的、低矮的洞口!

一股陈旧的的腥气扑面而来,洞口的另一端,有金光正在熠熠地闪烁。

起初是一点,最后随着洞口整个露出来,那一片金光,在黑暗中几乎刺得人眼睛生疼。仿佛这个只能容人爬行通过的矮洞后面,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宝库!

几个矿工的眼睛顿时都直了。

两千斤的矿石里能采出来一两金子,都已经算是罕见的富矿了。而洞的那一边一片璀璨金光,说不定已经结出来了整块的狗头金,常人干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见到一次!

众人扔了铁锹,都兴奋得满脸通红。可是那洞口又窄又矮,除了枯瘦的老锅头,几个儿子恐怕都钻不进去。

老锅头趴下来,伸着脑袋朝里张望,先放了只耗子进去。

这种敏锐的小畜生被农民恨之入骨,却是地下矿工的活口验。白耗子朝洞里蹿了进去,过了一会才吱吱地跑了回来,老大拎起它的前爪提起来,见老鼠挣扎得很欢实,松了口气:“爹,看来没事,之前就是被那干麂子挡起了。”

老锅头道:“看卓深得很,我爬进去瞧瞧。”

“我去吧,”这时小七说,他比其他几个年轻人都纤细许多,“洞里面还不知是什么情况,你年纪大了,不如我灵巧。我腰上系条绳子,如果遇到什么,你们就拽我出来。”

即使已经验过了毒气,小七还是用布包住了鼻子。

这条通道只能四肢并用地爬行向前,连转身的空间都没有,也不知当初是怎么挖出来的。凹凸不平的石面硌得他掌心生疼,好在这洞不黑,眼前一点金光闪闪烁烁,像夜空里的星子。

大概是久不通风的缘故,爬得越深,那股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腥味就越浓,源源不断地往外涌,就算用嘴来呼吸,都会直往嗓子眼里钻,像血。

离洞口的另一端已经很近了,可是小七被熏得难受,感觉胃都开始不由自主地抽搐,实在忍不住停了下来。

洞的另一边原来是个小石室,和一路过来的矿道一样,有人工开凿的痕迹。中央杵着一块巨石,上下窄,中间宽,左右两边各鼓出一个弧度来,高得差点顶到了洞顶。

果真和在洞口外看到的一样,那块巨石光泽闪烁,上头缀着大大小小的金瘤子,眼见着已经自然结成了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