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得仿佛不染凡尘。

李明殊顿了顿,露出了个人畜无害的微笑。

“我姓沈。兰兄此来云南,不就是为了找到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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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整几日之后,夏堇一行人也准备动身出城了。

他们途经昆明时,原本只是为了补充行装,是因为意外遇到了师妹才多耽搁了这些时日。程妙真颇为不舍,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江湖人能够相聚片刻已是难得,便也没有多加挽留,只道:“你们要去哪儿?镯子做好了,我总得知道该往哪里送吧。”

“陕西。”夏堇朝和尚努了努嘴巴,“一方面,是为了把这位西天取经的小师父送回老家,另一方面……”

筇竹寺的爆炸以后,姜知还的手下死伤惨重,他本人也销声匿迹下去。如果他活着,此后必然不能善罢甘休,与其等着他再蓄谋已久找上门来,不如变被动为主动。

雍州是九州之一,地处三秦腹地,“靖雍伯”之名就来源于此。姜家是陕西人氏,姜知还真正的根系也在那里,无论为了故人还是自己,她总该去了结了这个穷追不舍的敌人。

此去有几千里之遥,但有陆离光在,程妙真倒不担心他们会遇到什么危险,只忍不住叮嘱道:“回到汉地之后,师兄你可千万不能像以前那样了,你倒是混不吝,你这身边还拖了两个呢。”

云南天高皇帝远,几乎没什么成气候的帮派,可出了滇地,就算是真正回到了江湖之中。一个销声匿迹十六年的魔头重现人间,这个消息若传出去,还不知会引起怎样的震动,毕竟以陆离光当年的作派,武林中排得上号的高手,他没得罪过的确实不多。

陆离光闻言十分不屑,正要反驳,夏堇想了想芹菜剑主的往事,抢先道:“多谢,我自然省得,我们会低调行事。”

临行时程妙真又送了他们一匹好马。是云南当地的矮马,个头不高,但性情温驯,体格也结实,几千里的长途跋涉再合适不过。

夏堇与陆离光脚程都不算慢,于是马留给了和尚骑。昙鸾难得竟然有了坐骑,高高兴兴坐在马上,陆离光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插在衣袋中,正慢悠悠走着,夏堇瞧了他片刻,也不知自己脑子里哪根弦没搭对,竟然两步过去,在他尾椎骨的位置轻轻拍了一下。

陆离光十分诧异地回头,夏堇一本正经地板着脸,学程妙真说话:“陆师兄,你以后可千万要把尾巴夹紧喽。”

陆离光不可思议地瞪了她片刻,松开缰绳就扑了过来,准备挠她痒痒。夏堇闪身一躲,极其灵活地往马身后藏了过去,两人绕着马匹转圈追逐许久,昙鸾终于忍不住期期艾艾道:“你们歇会行吗,晃得小僧眼晕。”

夏堇气喘吁吁,赶紧举起双手以示投降,但陆教主不讲武德,非在她脸上捏了几下才肯休战。最后三人买了只蜜瓜,站在街角分着吃,夏堇忽而问道:“你们想不想去闹个大动静?”

陆离光对大动静很感兴趣,但斜睨她:“不是你说要低调的吗?”

“此事不同,”夏堇放下瓜皮,微笑道:“昆明城中还有最后一个无辜者。”

此时伤人的母象和它的孩子一起,羁押在府外的一间象厩里。

这头贡象已经不可能再送往京城了,但府衙也还没顾得上处理它,便扔在这里自生自灭。没有熟悉的象奴照料,母象的形容不如原来整洁,但从出生开始就被迫分离的孩子回到了身边,它的情绪却平静了许多。

陆离光悄无声息地摸进象厩时,小象正钻在母亲腿下打着滚,母象很安静地站在原地,时不时用鼻子卷着地上的青草。

陆离光啧了一声,用巧劲震断栏杆上挂的锁头,拉开围栏。

为了降低母象对陌生人的戒心,他还抱了些瓜果过来,想用食物引诱,没想到母象竟然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