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许多官员未必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只是首鼠两端,左右逢源而已。今夜一过,还有谁敢与他站到一起?”沐昌祚冷冷道,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不该把那片花钿搜走,那原本是留给兰萧的。践踏平民,杀人灭口,还囤积火药让锦衣卫亲眼目睹这些,够不够他回去复命?”
夏堇半晌没有出声,目光森然地望着他,一字一顿道:“不,不对。如果沐王爷把火药藏匿在筇竹寺里,这里的人自然越少越好,筇竹寺怎么可能会举办品香会?”
“是啊,这些火药原本当然不是放在这里的。”沐昌祚的嘴角扯了扯,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我虽为都督佥事,但久居父亲之下,自己能秘密调动的力量十分有限猜一猜,是谁帮我把这些火药送到筇竹寺里来,让品香会上的贵客们都能亲眼目睹这场爆炸?或者换句话说,是谁以你为诱饵,将那位靖雍伯的人都引到药师殿里,再把他们一起炸上天?”
他身后那位始终沉默的侍从忽然上前一步。
夏堇这时才注意到,这竟然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身材很高大,只是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仿佛一尊生铁浇铸的雕像。
他平伸出一只手,穿过重重树影,指向远处一间宁静的偏殿。在那里,雪白的萤火正在隐约浮动。
“走吧,无忧小姐。”少年的声音平板得没有一点起伏,“主人正在等你。”
终于要碰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