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你,叫鹰妹为姐姐报仇,顺便也让你担了这杀人行凶的罪名。”葛妙登拭干眼泪:“哪知武娘子将鹰妹砸晕了过去,因此也救了你一命。”
“那我的婢女呢?”她再次问道:“玲珑去了何处?”
“她捡了李玉的扇子,死了。”葛妙登说。
那一夜,玲珑在隋春风的门口听到响动,想都没想就推门而入,恰好遇到李玉滚下床底,唯独落了扇子在甲板上,她取扇离去。已是将近天亮,她不便再在船上露面,只好叫醒睡梦中的葛妙登,交代她一定要去崔知越的房中寻回扇子。
“因此你到我房中将玲珑叫了出去?”崔知越问。
“是。”葛妙登红着眼道:“你那婢女机灵得很,她知道我连夜寻那扇子肯定要紧,死活不说出下落。我见她猜出我的用意,搜她身时候她又挣扎得厉害,我原本只是想掐晕她绑起来”她伸出手来,手背几道乌黑血痕:“后来,我怕你们怀疑我手背的抓痕,日日都将手埋在衣袖下面,又买通了婢女来抢我与武娘子的吃食,顺手也抓伤了她。”
崔知越愣了愣,话中听不出咸淡:“若是在官府那,就算是私杀你葛府的奴婢,亦是重刑。你我多年姐妹情谊,今天就折在这条人命上了。要有命活到岸上,我再来与你算这笔账。”说罢,她拂袖离开,丢下在黑暗中哭啜不止的娘子。
庄上鹰终于砸开了那处木壁,她将头伸进去环顾一圈,惊喜道:“此处竟存有这么多吃食!”说罢又大力敲砸,终于将木板砍出一个仅容一人进出的门洞来。
“她果真猜对了。”她率先第一个挤进去,从敞开的木箱中取出一只风干的炙羊腿啃了起来,武景昭紧随其后,抓了一只焦干的羊肉胡饼。
“不过想想,据说江月楼是仿的海鹘所制,有几个夹层也不稀罕。不过我们在船上挨饿,有人却在此处大吃大喝。”庄上鹰随意一脚就踢翻墙角的水缸。
“她跑出去了。”武景昭看了看头顶那扇敞开的暗门。
“我不信抓不住她。”庄上鹰道,说罢撩起袍角,作势就要攀上去。
“你不怕上面那些腌臜的歹类了?”
“还有什么比取那人的性命重要?”庄上鹰道:“我阿姐冤死在她手下,若我不亲手为她报仇,只怕武氏一门都会瞧不起我,将我逐出族去。既然有夹层,我现在更信崔知越的话,她说凶手是李玉,搞不好还真是李玉。若是李玉,就更没什么好怕了。”她剑眉一挑:“她斗不过我。”
李玉撇下宋之问之后,径直去了自己在船头的房间。推门而入,漆黑之中,房中除了异香之外,竟混杂着一股莫名的恶臭味。她侧耳听去,竟有人在她床榻上大声打着呼噜。
这些牲畜竟敢霸占了她的卧榻?
她顿时怒意横生,摸着黑也不管有没有灯,便操剑不顾死活朝着床榻处刺过去。很快一人发出嗷嚎,惊动其他人也从床榻上跳了起来,吼道:“出了什么事?”
李玉这才察觉原来房中不止一人在睡,此时想要再跑也是来不及了,黑暗中她被人压住了肩膀,扭打在一块,最终压到了地上。
一人抹黑点了油灯,凑过来一看,面色一变:“又是一名小娘子,难道也是客人?”
“她砍了我的胸骨!”此时丁大在床榻上不起,大喊道,油灯转过去,只见昏黄的光下,尖吐的胸口上一个血洞正淌着血,所幸并非要害,他暂时还活着。
“你又不会死。”掌灯那人不耐烦道,点了屋里的几盏宫灯,这才终于亮堂起来。
“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可别怪我们啊”另一人笑道,要去解自己的裤腰带。
“你敢!”李玉怒道:“你可知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