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众人安静下来,似乎都在苦想。
“船头藏不了人。你们先前是不是都从内廊过来?”
“对啊,这样才能进客房搜点吃的。”
“他们可能从外面的回廊去了船尾。”诗人急忙道:“去船尾找!”
这群力夫中也有脑子不笨的,瞪眼:“话虽如此,你也休要将自己开脱,随我们一同过去!”
庄上鹰四人刚跑到船尾,只见画舫婢女躲的躲,藏得藏,甲板上竟是空无一人。
“奇怪,船尾通道还被堵着,这些牲口是从哪爬上来的?”武景昭疑道。
“内舱有处房间被他们开了个口子。”此时,一旁窗户紧闭的房间内传来名娘子的声音,闷闷的:“贵人,我劝你们也快躲起来吧。这水路上发了狂的力夫最是惹不得,平时还有船主压着,更何况他们还抢了侍卫的剑。”
“区区一名船主都压得住的贱籍,我们却毫无办法?”庄上鹰挑眉问道。
“娘子你有所不知,船主手中还握有他们亲人父母孩子的卖身契,因此力夫们才甘愿事事听从安排。若他们在水路上闹事,身边亲近之人也会被船主责罚,有的还会被卖去很远的地方。”
众人听到此话,顺着船尾的通道走了进去,果真在一间空房发现被劈开撬坏的甲板。
庄上鹰捏住鼻子走过去,试探着向下瞧了瞧:“这里搭了个绳梯,下面好像还躺着人。”她扇了扇空气:“此处简直臭不可闻。”
“这旁边好像就是放他们尸首的房间。”何季辅说道,众人一听皆陷入默然。细想当初登船时亲友还在身边鲜活地呼吸,十九天过去,竟有大半的人接连化为腐尸,而真凶却是下落不明。
突然,门前一道粉色的身影闯入,是疯疯癫癫的崔知越。
“她怎么在这里?”武景昭疑道。
“她自从犯了癔症,整日整夜在船上晃,下人们也不敢管。”葛妙登说道,走过去,牵住她的手:“现在船上危险,越妹,你休要再到处乱跑。”
崔知越看着她,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又嘿嘿笑起来:“好多人,在轩厅,抓了郎君。”
“什么郎君?你是说,宋郎君被力夫抓走了?”何季辅失声问道。
崔知越看着他,只一个劲地傻笑:“抓了郎君,还要来船尾抓士族。”她伸出手来:“五名士族。”
“这群下贱牲口。”武景昭蹬着脚,破口骂道:“若此时不是在船上,我定叫他们落个抄家灭族之罪。”
“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葛妙登走过去将门栓插上:“反正我们也避无可避,现在就看这道门能为我们挡下多久。”
“难道真的坐以待毙,就在此处等人杀进来?”庄上鹰眉头紧蹙:“那刚才还跑什么?不如现在就让我出去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老娘什么时候怕过”
武景昭一把拉住她:“且慢,你一人出去是送死,就算我和你出去也是一起死,又何必要逞能?眼下我们还有地方可去,就避上一避。”
“何处?”
武景昭指了指那黑漆漆的洞口:“他们被关了五天,绝不会再想下去。”
“难不成你想我们也被关起来?”何季辅惊道:“不成不成,这下面是条绝路。”
“甲板已破,你我手中均有刀刃。”武景昭说道:“若现在不躲,只怕我们都活不过今天。到时他们找到出路,再随意将画舫毁去,我们白丢了这么多条性命。”
崔知越却突然连连退后,一直摇头道:“不不,黑”她指着下面道:“有鬼。”
葛妙登再次拉住她,好声安抚:“这世间的鬼不在船上,都在人的心里,你不用害怕。”
包大妹藏在隔舱,脚下从浮舱上来的水浸透了芒鞋,虽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