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神色疑惑:“郎君,你所指的恐怕是我妹妹阿桑,她撞见了这位船上贵客,因此才免于我姐妹二人挨饿。”

魏寻山点点头,正色道:“如此说来,我恰好有事要问问你的妹妹。现在,你需继续捏我这废脚,直到我叫你停下为止。”

端午安康

大大端午安康??

宝宝你来啦~mua~

摸摸~?

第三十四章

最是磨人的,龙门山顶的雨,一阵有一阵没,缠绵又阴冷,是一块浸湿的绵绸披子,若有似无地裹在周身。

魏寻山仰卧在床榻上,双目紧闭,浑身冷汗淋漓,他那张并不平整的脸白得近乎透明。

那块自山崖滑落的巨石砸中他左足,虽不致命,却骨血坍塌,连带膝下俱肿如鼓,紫中带黑,皮下淤血拼了命要将整张皮肤都撑裂那般,将一张皮肤撑得反光。

但眼下无医无药,全靠他平日身体康健,气血充足地硬抗下来。

崔知越红肿着眼,坐于榻侧,神情沉郁,她衣襟未解地照顾了魏寻山一夜。原本设计是要他一击毙命,当她攀上去时,佯装下不来,这时他自然会接应她。不想却出了岔子,事先安置松活的巨石只废掉他一只脚,反而令他承受这世间至痛。

众人皆来频繁探视,但屋中无人敢高声言语,只听得窗外风吹山林簌簌作响,似从远山传来阵阵鬼魅的呜咽。娘子们坐在软塌上唉声叹气地抹眼泪,郎君们来了感叹命运变幻莫测,喝上几盏茶又摇头晃脑继续叹息,却始终想不出一策。

李玉在前一天来过,见魏寻山还在昏迷中,也不多说什么,停留片刻后匆匆离去,顾忌到魏寻山的出身,她也断然不会愚蠢到要在众目睽睽下将此事制造成一桩更为明显的凶杀。

崔知越也知是如此,心中反而松了口气,如此她就无需再做李玉手中夺人性命的刀。

吱呀一声,木门被人推开,先是塞进一筐装草药的竹篓,紧接着林梅阳那张俊秀的脸从门后露出来。

“这是我今日去山边采的药草,连日暴雨,眼下的选择并不多,不过都是能活血化瘀,凝神聚气的,也算对症。”他小心翼翼地端详着崔知越的脸:“娘子,天色已暗,你已一日未睡过。不如你去歇着,此处让我照应就是。”

崔知越迟疑片刻,她也实在乏得厉害,坐在一旁频频垂头瞌睡。她看了看床上苍白的人,口中谢道:“有劳林郎君,我下去歇会儿,稍后再来替你。”

魏寻山的房间在别院进口左边,崔知越出门右转,需经过李玉的套间才能到自己所居住的厢房。她刚刚踏出门外,眼看着一人的身影刚巧闪进李玉房中,夜色昏沉,没有月光,这龙门山巅,数李玉的房间灯火是最为明亮的。

因此那人是道黑色的剪影,不过从那横生的颧骨上看,能分辨出正是与她悔过婚的萧晟。

“县主。”萧晟进门后不待李玉开口,急声道:“我按你猜想,去了魏寻山这几日总去的方向,果真有疑。”

“说。”李玉照例在灯下看那本志怪闲书,斜着身子,耸一边宽肩靠在贵妃椅上,她抬起一条健壮的腿,将书卷搭在膝盖上。

“我虽然下不去,但山腰处隐约有火光,像是有人在扎营。”

“再说点别的,这龙门山除了山顶别院,谁都能来,有光也不奇怪。或许是下人们在找路营救。”

“有的。”萧晟面有难色道:“今日守到子时,见到山腰下有松脂灯球徐徐升起,只可惜那灯上写的是两个突厥大字,末将是一个字都不认得。那林梅阳说过,前几日总见到魏寻山前去后山,说是找山涧洗澡,但回来时身上也并不洁净。”

李玉放下书,身体坐得笔直,饶有兴致地问道:“你不认识突厥字,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