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香气厅中浓郁到结浆。
崔知越觉得身体不适,扶额喊痛,向大家失陪后由婢女领去了船中的厢房歇息,郑无咎起身也想要跟着过去,却被她一个手势严厉地阻拦掉。
于是众人都目送她那青石色绣金线的蜀绣裙角拂过宝相花牡丹缠枝地毯,这许久不曾出现,瘦削已如刀尖般锋利的背影就此消失在层层藕色帷幕之后。
这是江月楼上的人这十二个月来第一次见到她。
第二日卯时五刻,崔知越的贴身婢女玲珑打水进屋,厢房中铺着烟雨纹青绸被褥的雕花床榻上却并没有被人睡过的痕迹。玲珑起先以为是主子乘船睡不踏实自己起了床,但她出厢房在轩厅和四周的回廊找了一圈都不见人影,又爬上三楼凉亭处,见到正在赏景饮茶的隋春风。
“卯时江上风大,还请小娘子出来时多穿一些衣衫。”隋春风拢了拢身上的绵绸披子,对玲珑道:“此时画舫众客皆还在睡梦中,你为何起得这样早?”
玲珑着急行了一礼:“娘子,请问你可曾见过我家小娘子?”
玲珑不过十二三岁,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些孩子气在。隋春风见她甚是可爱,笑问:“你家小娘子是谁啊?”
“工部侍郎小女,崔知越。她昨日就住在左舷第三间水沄轩。”
“你看这河岸两侧均是入云的孤山峭壁,连处给小鸟停脚的地方都没有,你家小娘子长了翅膀也是飞不掉的,许是她晕船,现在正在画舫某处赏景透气呢。”正说到此处,就听到通往凉亭的下层木梯一阵急响,身着青色窄袖襦裙的青娘攀了上来,脸色惨白,急道:“娘子,船头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