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坛,一坛被裴思谅碰倒在甲板,还剩三坛存在庖房中,叫人取来就是。”武景昭说道,转头吩咐身边小厮将酒取来,船医小心取上一两滴验证之后,道:“这前后两盅酒确实大有不同。先前那盅酸涩中隐隐带苦,而这后一盅,虽仍酸涩,却透出一丝甜意,苦味全无。老夫猜测这酒中确实被下了东西,至于是什么,在船上却无法验证清楚。”
“若是说常见的东西,那只有醉马豆,这前后两盅酒原本就是同一缸酒运至大唐,在圣人赏赐下来时才分成坛。”武景昭看向葛妙登道:“登姐姐幸运,只是睡一觉,那裴思谅喝了半盅却因此丢了性命。”
船医道:“若是醉马豆,中毒者饮下如同醉酒,步履服软,神智不清,很快会昏睡不起。”
“醉马豆?庄大娘子身上不就有?”何季辅犹犹豫豫地说:“她还几天前还用醉马豆迷晕了崔娘子。”
“醉马豆乃常见药物,老夫这小小药房中也时常备着,水路漫长,若哪位客人犯了头风,也能及时应急。”老船医一边说,一边伸手拉开墙上一个木屉,忽然面色微变,焦灼道:“怎地都被人拿走了?这药用起来需极有分寸,下药太多就有伤人性命之忧啊。”
“被人拿走?这药昨儿可还在?是不是被用掉你自己给忘了?”
“江月楼出发前老夫补足了所有药材,只在几日前拿了少许的醉马豆给这位何郎君作晕船镇静之用,昨儿,昨儿却没注意过。”
何季辅点点头,那药材的气味难受,因此他吩咐下人将那些药水都倒掉了。
“那你可将醉马豆给过其他人?”武景昭接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