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找到个下山的法子,还请魏郎在此处稍候。”

“我还是和越妹一起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你等我就是。”

“那不成,怎能让你独自以身犯险?”魏寻山执意道:“传出去岂非让人笑话?”

他们沿路走到一处石堆前。“你们先前可有上去过?”

“没有,暴雨泥石容易不稳,我劝你不要轻易攀爬。”

“我身子轻,我上去试试。”崔知越话音未落,便提起裙角往上攀去,全然不顾魏寻山的阻拦,谁知刚到半途,手中抓住一块松动的石头,她身形一晃,差点跌落下来。

“你慢一些”魏寻山急忙上前,想要接住她。

不料就在此时,一块岩石被崔知越蹬落,砸到了魏寻山的脚上

回想到此处,崔知越不由悲叹一声,双眼熬得通红,欲要开口再讲些什么,轩厅外的婢女突然进来通报:“娘子,段娘子要将船主拖去甲板丢下河去。”

众人听了皆惊愕不已。

“就算是郡王府的婢女终究只个婢女,陪读再多也改不了出身。”魏寻山沉脸道:“两个贱民闹事,她要丢谁下河尽管丢去,何须惊扰我们?”

“她为何要这样做?”崔知越问。

“娘子。”那婢女行了一礼:“段娘子说是船主绑了县主。”

第十五章

江月楼底舱,船夫们瞪着甲板上两具尸首,半响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包三水小声地说:“我们在船上找他两半天,结果都臭在下面了。”

王渡的尸首形同一只发胀的牛蛙,他后脑的伤口,已被积水冲刷得发白如同被鱼钩豁开口子的蛙肚。而孙旭却死于左胸上的刀伤,他流了不少血,此时深蓝葛布短衫上大片的血迹被水冲刷成一层浅浅的褐色,他白得发青的手搭在这片褐色上。死人的尸首和活人的汗臭混合了,有人脆弱地捂住鼻子。

“他们都是被杀的。”有人恨道:“定是被章阿大那厮下了毒手。”

“假如他还在船上,我们一定能找到他。张五,劈开锁住的几间仓库门锁,我们进去找。”

“包兄,那些锁住的仓库放的都是县主的私物。”张五唯唯诺诺:“况且都被锁住,现在也没人进得去。”

“绳索都能挣脱两次,谁知道他还有没有别的花招能从门缝中钻进去?”包三水咬牙切齿道,他四下瞅瞅,问:“谁有趁手的家伙什?”

旁人提来一只板斧,包三水和几名船夫一同走到仓库门前。

“这里面放的可是县主的东西,若有毁坏怕是会被判个抄家之罪,不如先去上去找船主商议。”张五再次提议道,他的声音很轻微,夜里蚊虫那般含混不清,但很快有人附和着赞成。这话并没有传入包三水的耳中,他死死盯着底舱唯一还没搜寻过的地方,深吸口气,举起黝黑壮实的手臂毫不犹豫地砸向门栓上的那枚铜锁。

然后他转过头来看着张五:“我们现在不是正在抓企图盗窃县主财物的贼么?要是他待会儿逃窜,被大家逼得跳河,可就怨不得谁了。不过我听说你妹妹正在鹂歌阁学舞,不知你家里还有什么值钱的,能被人抄一抄?”

“卖妹妹的银子怕是还没有被他糟蹋光。”一人打趣道,其余人都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张五闷哼一声,拉着脸将一双小眼眯成缝看向别处,显然不愿被当众提起自己家中的事。

但那包三水却是对的,果真有人能从锁住的门缝中钻过去,只一刻钟不到,他们从驼皮箱中拖出一名细皮嫩肉的小娘子,她不成体统地穿着力夫的葛布短衫与短宽裤。

“这不是二层的客人么?”船夫中有人道:“她登船时我还见过她。”

“二楼的婢女?”包三水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