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你赌钱输了我二百文,我也没追着向你讨要,只让你方便时再还给我,就这点银两你也想要我死?”

“章兄,杀人偿命。”张五皱眉道:“此事与银两无关,我虽欠了你钱,你也该把命还给孙旭呀。”

“我没杀他!”章阿大怒目睁圆,吼道:“为何你们不信?”

“你加入画舫不过三月,还是新人,平时就看孙旭不顺眼,昨日又与他起了口角,不是你杀的难道是我们这些老伙计下的手?”

包三水面色平静,理了理身上葛布短衫:“我们与孙旭同船数年,有过命的交情。当年洛水水患,他年纪轻,体力和水性都是最好的,是他将我们一人一人地接上岸去,不知在浪中游了几个来回,被船板砸伤了肩膀险些丧命。现在他身上有伤,平时少划几浆又有何妨?倒是你,你处处看他不顺眼,一来画舫就出事,不是你又会是谁?”

“你如何又能得知,那孙旭是落水死的?说不定他此刻被真凶藏在什么地方呢。”章阿大大声辨道:“你们要为他报仇,至少先看到尸首再下论断不迟。”

“我知你会这样狡辩。”包三水冷笑道:“不过没用,大伙儿都认为你该死,不过现在已是白天,河上多有漕船来回,我们也不方便行事,今晚你就会被丢下汴河,到时无人看得见你也就没人会将你捞起来。”

这船上的人怎么都目无法纪,行事没有章法,感觉为了冲突而冲突

第十一章

何季辅在回廊下弯腰扶住窗棂的样子,像极了一只被烫熟的河虾,象牙白的儒袍已被揉得发皱,他依然时刻晕厥难受,但此刻男子要将注意力放在窗槛上一处极深的划痕上。

两日之前,郑无咎在这间屋内用一根腰带自缢而亡;一日之前,何季辅又被从这里跳出的油衣人撞伤了肩。

郑无咎的小厮羽墨跟在身后,声音极低:“郎君,你看我并没骗你,此处划痕上还连带漆屑,一看便知是最近才有的。我家郎君过世那日,我就发现了此处疑点,只是无人愿听我细说,那些平日与郎君称兄道弟的人个个都如同无事发生一般,还有画舫老板更是将郎君尸首锁在了屋内不让我进去探视。”

“可你找我又有何用?虽我阿耶任职大理寺左少卿,我也不过是无官无职的一名浪荡子弟罢了。”何季辅无奈摇头,转念又问:“一日前你夜里可有潜入房中,还打碎一个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