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婚后出轨被她抓到了,她很失望,就不愿意碰你了,从此走向无性婚姻?”
“网上也有很多这种事,虽然没有你讲得那么简单,但也差不多,结果都一样。女人总是希望男人专一,而男人又很难专一,是男人的错,也是性别基因造成的。”
“那为什么不离婚?既然都过不下去了,大家都自由不好吗?”金岱渊说。
吴耀祖笑了,笑得像刚用抹布擦过脸,“离婚现在成了标准答案,但就算是有解的数学题,也需要设定一个范围才成立。我,外来女婿,大学毕业后来成都工作,几乎所有社交关系都在这,去任何地方都是从零起步。刚刚我没说的是,我父母在我高考那年遇到车祸,已经去世了。我刚成年就成了孤儿,老家是回不去了,你让我在一无所有的时候,扔下这个家,扔下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实在没勇气,也没钱这么干。”
“对不起,是我们冒昧了。”金玉衡的声音软了许多。
“重新开始的最好结果,也只是拿到以前拿到过的成绩。正当年时走上人生巅峰,或许不是好事。那时候的我以为自己很聪明很成功,其实根本没得足够智慧保住得到的。往后不论是我,还是行业,都开始走下坡路,我已经累了,爬不动了。就算我豁出命去,再爬到原来的高度,又能怎样,我能遇到比苏瑞对儿子更好的女人吗?如果不结婚不能从我身上得到些好处,人家又不傻,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如果结婚,我不可能再生出孩子了,外边有那么多身体健康的年轻小哥哥,我凭什么让人家选我?”
吴耀祖的话,让金玉衡和金岱渊同时陷入了沉默。
“自从被苏瑞抓到现场之后,我工作就丢了,当时她很生气,事情闹得很大。那个女人是供应商,这件事在业内蛮多人知道,我再找工作也很难。从那时起我们就分房睡了,她嫌我脏。你们来找我之前,其实我也想过迟早会有这么一天,苏瑞曾经说过,她迟早要报复,不然心里那口气咽不下去。我是跌倒过的人,这件事得到的教训就是没有什么是不会失去的,手里的就一定要攥住了,一撒手就没了。我不会做任何再伤害苏瑞的事,只要她高兴,只要这个家不散,我都可以接受。”
面对掏了心窝子的吴耀祖,金玉衡和金岱渊明白这次的目标肯定完不成了。失望中,她俩产生了复杂的情绪,无法说他干得对,也无法说苏瑞做得好。与此同时,她俩也明白为何苏瑞会那么自信,她真不怕,赚钱养家的人是她,但她也不想离婚。吴梓晨就是这个家的锚,只要孩子在,家就固若金汤。
金玉衡甚至在亲眼看见这另类的夫妻关系之后,对自己平时讲述的那些关于前男友的故事产生了怀疑。这才是扎扎实实的生活,沉甸甸的生活,她曾追求过的那些浪漫爱,推拉小技巧,所谓的美好回忆,如雾亦如电,更如梦幻泡影。吴耀祖是怎么走的,金玉衡不记得了,她沉浸在对现实产生的巨大怀疑里。
金岱渊后来又问了些问题,吴耀祖对于苏瑞的婚外游戏是否吃醋,是否想要调查,他全不关心,甚至可以不干涉、不过问、不评价。他只知道好好照顾儿子是头等大事,照顾好苏瑞的父母,能去麻将馆多帮一点忙,就是少给她添麻烦。每一个答案,都指向与此次行动结果相反的方向,世上有这样的男人,超越了她的认知。金岱渊心脏隐隐作痛,仿佛中了一箭,可她也不知道箭从何来。
吴耀祖离开民宿后继续去买菜,回麻将馆照例洗洗切切炒出来,打包一些带回家,当全家晚上的晚餐。这一下午他都魂不守舍,没注意到红绿灯,在一个小路口差点被辆突然冲出来的特斯拉撞到。幸好特斯拉车主刹车及时,两人都吓了一大跳,对方正要骂人,定睛一看,竟脱口而出:吴总!
离职后,吴耀祖还是第一次遇到老姜,毕竟成都是座有两千多万人的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