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靠着一口气撑着走过去。

她看见人群中，呆滞坐在椅子上的孟晓蓓。但她的魂好像不在这了，一双眼珠木木地呆在眼眶里。他们跟她说话，她也能看着他们，但她好像完全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整个脸是呆滞的。

直到于今越叫她，她转动僵硬的眼球，看见于今越在眼前，才像是把魂叫了回来，猛地朝她扑过来。

于今越很想她能狠狠地骂自己几句，打自己几拳，发泄出来。

可晓蓓却着急地在她身上摸索，抬起急切的眼睛问她：“今越，你有没有事？你有没有事？”

这一句，让于今越的眼泪瞬间飙了出来。

“对不起，晓蓓，我没把武哥平安带回来。”她控制不住哽咽。

晓蓓定定地看着她，而后像是终于明白了什么，脸一下子皱在一起，哀怆地恸哭出来。

她站不稳，于今越连忙抱住她。晓蓓抱着她哭，身体往下滑，她一直在重复一句话：“怎么办啊？今越，怎么办啊……”

于今越一遍遍地回答她：“别怕，有我，别怕……”

哭声震动了所有人心，每个人都悲痛地低下头。

突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晓蓓像触电一般跳起来，冲了过去。

主刀医生走到手术室门口，低沉的叹了口气，对他们说：“伤口贯穿心脏。很抱歉，我们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

他看向晓蓓，语气低缓：“您可以选择，是否进行临终探望。”

于今越闭上眼睛转过头，从没有哪一刻让她觉得像现在这么艰难。

她最信任的战友，携手十几年的风风雨雨。她替他扛过揍，他也替她挨过刀。每次危险，她总觉得他们一定可以闯过去，为什么他会停在这里不走了？

他不是说过，做完今年就调去宜霖市陪父母吗？他怎么可以食言呢？

于今越走下楼，在楼梯间里痛哭。

一个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停在她身后，她抬起眼睛回头去看。陈如海双目通红，声音嘶哑对她说：“今越，我想去见一见那个嫌疑人，可以吗？”

审讯室内光线刺目的白，王春林无聊地盯着天花板发呆。他倒是没有半点负担，吃得下睡得着，全然没有对即将面临审判的担忧和恐惧。

审讯室的门打开了，王春林懒洋洋看过去，懒散的表情在看见来人时，突然震动了一下。

他坐直了身体，盯着走进来的人看了很久，才迟疑地开口：“海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