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是我邀请你爬山的,有意外,不顺利,都不是你的错。不要紧张。”

她扭头看谢观复,谢观复虽然没有扭头看她。但他好像知道昭然在看自己,然后微微一笑,是一个柔软的明朗的笑容。安全带上泛白的指甲盖慢慢恢复了血色。

“你看,雨停了。”

山上很安静,冬日也无虫鸣鸟飞。

落叶叠满小径,一路上只有他们的脚步声。

林昭然想到,她会怀念在苏市读大学的时光。她甚至怀念不分昼夜忙碌的期末。父母因为知晓临近考试,很少对她提出要求。当自己极度忙于他们认可的有价值的事情时,他们总会变得格外得通情达理。姐姐那时已在国外读书,昭然看她错着时差偶尔传过来的照片和视频,知道她过得不错。她喜欢坐在图书馆里,从早到晚,看光线由暗转亮再暗下去,然后日光灯被啪得全部打开。空气里有混合的食物和花露水的味道。但一切都是安全和自由的。晚风是温柔的,篮球场旁的球拍打到地面的声音是清晰的,月光下的枇杷叶美得不真实,手上的八宝粥也好吃。这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时间。

而此刻也是这般,尽管她坐下来时气喘吁吁,金珠山往下眺望,看见的是一片光秃秃的山,山尖上还残存了星星点点的白雪。时间静止,空气清冽,铅灰色的天边堆积着大片乌云。没有压抑,只有平静。

谢观复坐在她的身边。林昭然看他穿着黑色的冲锋衣,忽然记起刚上车时他的眼神。他们今天穿得跟情侣装似的。真是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

他给昭然递了水,冲锋衣的外壳因为手肘的触碰发出窸窣的声响,她心头掠过隐蔽的紧张。

“你想说说吗?”

林昭然低下头,简单地讲了讲来龙去脉。

他眉头紧锁:“这样的情况多吗?”

“不多,”林昭然说:“最早的时候,所有幼儿园都会一起拉家长群。有一次有位家长问我有没有男朋友,可以和他喝一杯吗。我直接隐去头像截图发到群里,建议大家群里沟通不私聊。”

“现在为什么不能这样拉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