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回夏沉舟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旦点开昭然的语音条，或者看到新的好友验证的红点，都会心跳加速。

我想起昭然和谢观复在一起后，她每次来我的新房里来回盘桓，欲言又止。那模样还怪可爱的。林昭然想要问我，又生怕给我压力：姐，你还爱姐夫吗？你下一步打算离婚吗？

是的，我这短暂一生，真正的挚爱是朱铭杰他并不像夏沉舟那样耀眼、猖狂又脆弱。夏沉舟哪怕系好围裙替我做好早餐，我坐在餐桌前也不会有任何一刻觉得安全。我随时做好了他会离开的准备。

我只在两个时刻得到过安宁。

我说我们不要再联系了，夏沉舟说好的时刻。

我在中国新年的第一天，站在湖边，确认了他失约的时刻。

但朱铭杰不是的。他和周围所有出国读书的男孩不同，他喜欢土地上的昆虫，对奢侈品品牌和豪车一窍不通。他会在大家准备聚会晚餐的时候，兴致昂扬地逛中超，一边逛一边碎碎念地感慨辣椒酱的物价离谱。他对菜市场比商场感兴趣。

还有，他看向我的时候，有一种诚惶诚恐的笨拙。

而这也是我如今失望的理由。

林暮然真的是在热烈地活着

今天有更新的吧

是的 平静的勇气捏?￣? ?? ￣??

有有有有

自白书（林暮然 · 三）

09

我喜欢那次露营。和昭然，还有她的朋友们。

我仰面躺在草地的垫子上，像是拥有了无限的山野与树林，让我想到了和夏沉舟午夜坐在山头，夜幕辽阔，也是这样的满天繁星。耳边是海浪声，舌尖留有白葡萄酒的香甜。

而我的孩子，在身后的帐篷里熟睡。

我觉得既自由，又安宁。

篝火声变弱了，昭然的脑袋挨着我的脑袋躺下。尽管我搬了出去，她似乎还是在担心我。

我告诉昭然，朱铭杰的话，我还没有下定决心离婚。但是，我也不打算继续爱他了。

林昭然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我看她一脸严肃，自己笑了起来。

我算了算时间，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出去旅行了。和朱铭杰的最后一次旅行，是在敦敦一周岁后。比起旅行本身，也许当时的我更期待的是对那个环境的短暂逃离。

我约不到朱铭杰的时间，也不舍得留敦敦独自在家。最后我们开车去了隔壁省的旅游城市。其实从前恋爱的时候就常去。

我们在商场餐厅吃饭，门口结账处的服务员拦住了我们，热情地赠送了我们一人一个小冰淇淋。朱铭杰捏着甜筒的底部，忽然凑过来，和我手中的甜筒碰了一下说，干杯！

我忽然愣住了，这样的时刻变得那么遥远，远得令我不适。

朱铭杰有很多小女孩心思。他关心路边的树，在意叶子是什么时候开始变黄凋落，他喜欢用冰淇淋和我干杯，会填满冰箱，把我的衣服按照颜色分类。想到这些我的心变得柔软起来。

我正想说这一点，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一边接电话，一边松开我的手往前走。

我跟在他后面。正巧商场卫生间走出了几个年轻姑娘，她们笑着互相检查对方的妆容并排走着。我被拦在后面。

远远地，我见到朱铭杰按了一下电梯。

他没有意识到我早就不在他身后了。我快步追上去。隔了一小会，电梯到了，电话结束了。

他从容地牵起我，就好像我一直就在他的身边。

新婚一年，大多数时刻，我都见不到他。我似乎总在等待，像当年等待爸爸回家的母亲。我们相处的时候，看起来还算亲密，尤其是相较于别的已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