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峰扫了一眼始终站在吴启秋身后的四个人:“虎哥,你和哥哥们先入座。”

戚成玉在电梯中闭紧双眸,电梯门打开,他拄着拐杖缓步走出来。

徐青峰跟到他身后,陪他走在这条寂静的走廊上。按照戚成玉的意思,疗养院今天全部的服务人员和护工都已经离开。宴会厅只剩戚成玉和吴启秋的保镖。韩光已经入座,他面色阴沉,在和吴启秋对视时飞速转过眼,摸出口袋里的烟盒点燃一支烟。

戚成玉进入包间时,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

吴启秋看向他的脸,戚成玉现在满头的白发,短短几个月竟苍老了许多。他走上前,低头抬手,抱着他的肩拍了一下:“成玉,我回国这么久一直忙着,没来看你,是我这个当兄弟的不对。”

戚成玉也抬手拍他,算是回应:“我们之间不说这些。”

兄弟情深,场面感人。唯有韩光面如土色,坐立难安。

“来,来,都坐下嘛。今天就是我们几个亲近的人,坐下来一起吃顿饭。”

戚成玉不怒自威,底气十足的声音极具压迫感。吴启秋在他身旁坐下来,瞥了一眼对面心事重重的韩光。徐青峰将大厅的门关上,也坐了下来。戚成玉扫视一圈,长叹一声:“小盛一走,我身边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戚衍这个不孝子,为了一个女人专和我对着干。”

吴启秋低笑一声:“儿孙自有儿孙福,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听话。成玉,放宽心吧。”

“我也想放宽心,谁让他找的这个老婆一心只想杀了我,”戚成玉看向吴启秋,微微一笑,“启秋,你应该知道吧。那个女人叫越弥,处心积虑地接近小衍,就是为了给徐有红还是谁报仇。”

“徐有红”三个字一出来,饭桌上的所有声音瞬间消失,连一丝碗筷碰撞的声音都没有。

戚成玉笑着:“启秋,你知道徐有红是被杀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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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一出,饭桌上静得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到。

吴虎放在桌下的手微微一抖,下意识去看吴启秋。他没等戚成玉再说话,忽然站起来,身体前倾,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彻底跪了下去。吴启秋跪在戚成玉身前,头颅重重地低到与椅子齐平。

他的声音很沉,两只手也沉下去,慢慢抬起头:“成玉,既然你问起来,我得向你坦白。徐有红是我处理掉的,但是我没有把她的尸体放到调查组的车上。成玉,我担心这件事一旦被你知道,我们就再也做不成兄弟了,就这么瞒了四年。”

韩光放在桌下的手满是冷汗,他看向吴启秋跪在地上的样子,发抖的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白酒。

戚成玉眯着眼睛看向吴启秋弯下去的脊梁,他只是叹了一口气,但没有将吴启秋扶起。他吃着面前的点心,一口口地咽下去。时间一分一秒流淌,吴启秋的膝盖开始酸痛。戚成玉这才转过头又看他,声音里有些失望:“启秋,你要是早告诉我,哪会有今天这些事儿?”

吴启秋摘下眼镜,擦着眼眶里溢出的泪水,声音停顿:“成玉,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我。因为我没法解释为什么徐有红的尸体会出现在调查组的车上,当时发生这件事后,我让韩光查过,给了他一百万处理这件事。韩光说严鸣一直在追查徐有红的案子,我怕我杀人的事情败露……成玉,现在我已经完完全全告诉你了。”

吴启秋老泪纵横,戚成玉看着他,深深叹气。

他坐在椅子上,终于转过身,弯腰,双手扶起跪在自己面前的吴启秋。

“不过就是死了个徐有红,你如果一开始就告诉我,我怎么会怀疑你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