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青蹬着自行车来回转,眼看着日头落下去,心乱如麻。
他不住懊悔,要是提前向马叔要个手机号就好了。
昨晚送稚野回家时已是半夜,外头雾大,他怕她感冒,就把外套披给她了,连同口袋里马叔塞给他的纸条一起留下。到家后他才想起这件事,可总不能再跑回去要。
况且马叔千叮咛万嘱咐,说只能自己来,这事不能让旁人知道。
最重要的是,他是李青山,如果还想再跟稚野见面,那老庙村的事绝不能放在明面上说。
他记得当时匆忙瞥了一眼,纸巾上好像写着“幸福”啥的。老街附近也确实有带这俩字的地方。
先去了幸福小区。八十年代的老楼,马赛克墙面,宝蓝色玻璃,底下是人来人往的菜市场,仁青在人海里穿梭,不见马叔。
又去了幸福里。曾经的里院现今开发成了旅游景点,到处是商贩推着小车叫卖烤肠,鱿鱼,臭豆腐……
最后才想到拆迁区的幸福楼。
李仁青骑着自行车,兜兜转转,一路找,等找到地方时,夜色四合。
“马叔?”
他逆着风吼,没人应声,四下是空旷的野地。就在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又找错了地方的时候,隐隐的,嗅到股酒气。
一扭脖,看见了。兴许是等久等累了,马叔正斜靠着半截土墙闭目养神。
也是,可能等了一下午呢。
想到这里,仁青不好意思,笑着推车往前。
“马”
等看清地上的人后,他哑了。
稚野掬水泼了把脸,洗去眼前马老七惊恐的面容。
从幸福楼回来后,她照例去给林雅安送饭,然后赶回诊所照看生意,表现得寻常一般。此时躺在床上才感到疲惫。累,却睡不着,辗转反侧,满肚子的心事也跟着哗啷啷响。
林稚野瞪着天花板,在昏暗中一遍遍咀嚼马叔的那些话,不由地攥紧被角。
恍惚间,听见有人敲门。
再听,又没了。猜想也许是最近受了太多刺激,变得疑神疑鬼。
刚翻了个身,有人拍门,这次听得清晰。声音渐紧,那人在门外接连叫她名字。
稚野惊起,“谁?”
没有回应,只是敲门声不断。
她披上外套,抓起柄手术刀壮胆,隔着门又问。
“是谁?”
“我。”
仁青?
又不像,他嗓子沉,语速慢,说话总透着股散漫劲。如今这调门高,透着急躁。
“稚野,开门。”
的确是他。
“求你。”
这两字一出,稚野意识到出事了。慌乱卸去门锁,门刚敞开条缝,李仁青就冲了进来,不顾一切地攥住她胳膊,捏得生疼。
“怎么?”
李仁青低头看她,干喘气不说话。湿漉漉的红眼盯住她,好像她脸上有答案。
重逢之后,还是头回见他神情如此慌张,有些像儿时闯祸后的模样。稚野忍不住想笑,可是很快她便笑不出来。
她听见他说:
“稚野,我把马叔杀了。”
李仁青 你杀人都赶不上热乎的!!!
仁青这整天懵叉叉的,能搞清楚啥情况咩~
估计人设就不是机灵小伙,是个没脑子的憨货。
气氛都到这里了,杀个人,助助兴!??
仁青,别听,是恶评
仁青的结局要完全仰仗稚野的良心了??
仁青自我开解:没事,傻人有傻福
便当加热中
那个关着的疯子跑了,怎么没得下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