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名吗?稚野犹豫,可瞥了眼旁边的李仁青,看他脸色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她拖住他腕子,拉到宋叔面前。

“你把阿阮藏哪去了?”

宋叔刚应酬完一波客人,脸上的笑还没收去,怔住。看看仁青,又看看两人牵在一起的手,笑。

“朋友吗?”他问仁青。

仁青轻轻将手抽出去,不想宋叔知道他们的关系。

老狐狸太会拿人痛处开刀,有时偏爱反倒会变成毒药。

可稚野误会了他的意思,见他撇清关系,有一瞬的惊慌。

“你就是稚野?”宋叔心下了然。

“是,”稚野疑惑,不知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但很快稳住。“她是谁?”

头一偏,旁边的宋兆恩正事不关己地坐在那玩手机,新娘子乖巧地依在旁边,擎着筷子,将鱼肉喂到嘴边。宋兆恩不耐烦地一把推开。

“新娘子啊,外头不是写着”

“这不是阿阮!”

“这就是,”宋叔笑,笑里带着压迫,“看仔细。”

他接过保姆怀里的男孩,逗弄着。

“这就是妈妈,对不对啊?”

稚野认出那个男孩,确实是阿阮的孩子。

她忽然明白了,好一出去母留子。

可是,母亲去哪了呢?她知道阿阮把孩子看得重,万不会为了钱出卖孩子,那就是说

“你把阿阮弄哪去了?不说我报警了”

宋叔搡了把仁青,“你朋友喝多眼花了吧?这明明就是阿阮。”

仁青不说话。

“你来告诉她,”宋叔警告着,“这是不是阮晓洁?”

仁青的视线在稚野和宋叔间来回跳跃。

刚要张嘴,却无端想到逃亡的蛇哥,想到消失的阿阮,想到此时此刻宋叔怀里的孩子,乃至眼前的稚野。

他见识过宋叔的手段,知道自己跟他根本不是一个道行。宋叔抓着太多的牌,张张是大王,而他唯一的力量,只是笨拙地打架。

“是。”他听见自己说。

稚野诧异回头,不敢置信地张大了眼,像是头一回见面似的打量李仁青。

而李仁青下定了决心不去看她,只怕看一眼就动摇,便故意望着前方。

“这就是阿阮。”

“李仁青,”稚野声音颤抖,“你疯了?”

“我跟她一起长大,最熟悉,这是阮晓洁。”他重复。

一拳上来,正中鼻梁,仁青捂住,刚抬头,稚野的巴掌又扬起,这次是冲向宋叔。然而她被叫驴他们几个拦住,她再善战,终究也打不过下死手的地痞。

“放开!”

仁青吼。小弟们不情不愿地松了手,稚野失去平衡,趔趄着差点摔倒。仁青上去扶她,她不领他的情,大力甩开。

“阿阮瞎了眼。”

稚野眼圈红了。仁青头一回在她脸上见到那样的表情,有些怕。

“我也瞎了眼。”

她转身走了,仁青想要追,可是宋叔打后面射来的视线缠住他。

他硬生生地定住脚,强装着不在乎。

“观音不戴了?”宋叔走上来,另开了一枝话头。

那吊坠并不是什么好玉,是大吉在夜市上套圈套中的。大吉不爱戴,便随手扔给了李仁青。

仁青如获至宝,这些年一直戴在身上,祈求神明保佑。

那一晚,他将观音送给蛇哥傍身。当然,这些他自然不可能跟宋叔说。他只是淡漠地摇摇头。

忽然,沉甸甸的佛牌套在他颈上。

做工精湛,触手温润,色泽油汪。透亮的艳绿色。

“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