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面色苍白,弓腰驼背,动一下就气虚,起身站立都要旁人搀扶。
稚野怀疑,这样的人,真的能给阿阮幸福吗?
视线落向宴会厅尽头,紧闭的那两扇大门。煽情音乐起,她知道门即将开启,作为新娘的阿阮就要登场。
独自吃过很多苦的阿阮这一刻就等在门后面,盛装出席,满心期待着,她的崭新的人生。
稚野望着大门出神,仁青只能趁此机会,偷偷看她。
不敢对视,他有意避开稚野。
今天一整天他都跟在宋叔后面,伺候着。婚宴到场的多是宋叔生意场上的朋友,仁青陪着迎来送往,听他们讲场面话,看他们握着女孩的手,说轻浮庸俗的笑话。
李仁青心底烦躁,嘴上却也笑。
仅几天时间,他已经下坠得令自己都惊讶。
他知道稚野想听那个答案,可他现在能给她一切,却偏给不了她最想要的那句话。
他躲稚野,是不知该如何解释这几天的行程。泼别人硫酸,跟杨家结怨,送蛇哥逃亡,如今在宋叔的撩拨下,又头一回起了杀心。
已经好几天没睡个安稳觉了。一闭眼就是那青年的嚎哭,是蛇哥的颤抖,是杨文正愤怒到扭曲的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