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仁青吗?”

浅灰色的傍晚,淅淅沥沥的雨打湿台阶,仁民饭店门可罗雀。

“手。”

李仁青窝坐在桌子边上,两眼空洞。

“手抬起来,该上药了。”

阿阮又说了一遍。她一手捏着说明书,一面擎着沾药膏的棉签。烫伤的地方,遵医嘱,得一天涂两次软膏。

李仁青正愣神呢,手机忽然震动,来了条信息。他慌张翻过来查看,发现是广告,又烦躁地丢回桌上。

一夜一天过去了,稚野还是没消息,就这么平白无故地消失。

花脸躲在柜台后头跟蛇哥嘀咕,“咱饭店怎么办?还干吗?”

“嘘,”蛇哥看着仁青背影,压下声,“回头再说。”

明明只过去一天,李仁青身处的世界却完全倒转。

不知是谁放出的消息,讲附近出了连环杀人案,凶手没有抓住,仍在流窜作案,而仁青父亲是疯子的消息又不胫而走,房东找上门来,闹着毁约,逼他后天之前搬走,不然就报警处理。

“别上火,”阿阮安抚着,“我还能挣点,小饭桌那边最近生意不错,等我问问丁阿姨能不能提前给支一个月工资,咱又能撑一阵子。回头我也打听打听,看他们需不需要门卫啊,保安什么的,你们仨”

话说到这,她瞥见蛇哥和花脸两人的形象,心底也明白这条路算是走不通了,便不再往下讲,只把饭盒推给仁青。

“先吃点,垫一垫。”

可是李仁青哪里吃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