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有时候上一秒还是拉赫马尼诺夫,下一秒就是郭德纲的相声,这回任诚晖刚打开播放器,随机放出的是重金属。

只三秒,任诚晖就忍无可忍地切了歌,但下首是保卫黄河,再下首是极欢快的日语歌。

任诚晖的手指停住了:“就没有正常一点的歌吗?”

何偲颖翻起身,在屏幕上点了点:“听这个吧,张国荣的。”

音乐盘旋在车内,确实十分柔和沉静,就是不像何偲颖会听的类型。

当唱到“有了你即使平凡却最重要”,何偲颖笑意盈盈地看着任诚晖,任诚晖不自在地撇开目光,何偲颖立刻露出忧伤的表情,并且用十分沮丧的嗓音说:“接下来有一周看不到你了。”

任诚晖重新看向何偲颖:“我会尽快回来的。”

夜里,何偲颖睡在帐篷,任诚晖在车后座躺着,何偲颖一直没睡着,总有些不安心,她想她一人独占帐篷是不是太自私了,任诚晖这么长一条人,挤在后座大概率睡不好,他白天还得开车呢。

夜里一点,她爬出帐篷,去拉任诚晖的车门。

拉第一下没拉开,门锁了,第二下是任诚晖给她开的车门。

他也没睡着,问她:“你怎么还没睡?”

何偲颖一脸担忧:“你是不是睡得不舒服,来帐篷睡吧。”

任诚晖看了何偲颖一眼,不确定她是否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但看她表情,应当是不知道,他想既然何偲颖这么放心他,那他也没必要扭扭捏捏,车上确实不舒坦,他连腿都伸不直,于是任诚晖带着外套进了帐篷。

篷内宽敞,他们躺在两头,井水不犯河水,但何偲颖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她想他们交往半个月了,亲都亲了这么多回,虽然大部分都是她主动的,任诚晖也算有回应,却一直没有进一步的发展,难不成任诚晖有器质性障碍,否则怎么会对她这么水灵灵的少女一点心思都没有。

何偲颖越想越心惊肉跳,越想越清醒,辗转反侧。

她小声问:“任诚晖,你睡了吗?”

那边没声响,何偲颖忍不住拿手摸了过去。

刚碰上手臂还没动静,等她试探地往他身上摸去,手就被抓住了,

任诚晖的声音响起,嗓音里是听得出的无奈。

“何偲颖,你行行好,赶紧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