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不能全赖她。

何偲颖换了一种可怜的语气:“你白天都没回消息,我还以为你故意不理我呢。”

任诚晖沉默一下才说:“今天有点忙,抱歉。”

忙是真忙,毕竟明天就要出差了,可心情不好不理人也是真。

今晚任诚晖第一时间就看到消息通知了,但没点开查看,在这之前,他早已反反复复点开数次聊天框,都没收到何偲颖新的消息,对话还停留在上午,他说不清楚是轻松更多还是烦闷更多。

他只是对昨晚的对话有些耿耿于怀。

何偲颖说的任诚晖能理解,但并不符合他的预期。

婚姻本就是两个人互相忍让的结果,他的父母虽有诸多小矛盾,却依旧恩爱,因此他没打算花两三年试错,毕竟时间拖得越久,越容易因小问题陷入纠结,如果何偲颖真要相处两三年再考虑未来,即便不愿这么想,但万一届时感情生变,对他们俩都不是好事。

最重要的,他没想过要和何偲颖分开,但何偲颖似乎并不这样想。

上午何偲颖问他怎么了,他说不出自己是因为觉得何偲颖只想谈一段随时可分手的恋爱,而他一本正经地考虑未来而生气,这太丢人了,丢人到他本来今天一整天都不想看到何偲颖,否则他恐怕忍不住质问。

假如她承认她没想长久,难不成他们真要分开?任诚晖对这种仓促开始又仓促结束的感情一点也不感兴趣,没开始前考虑止损是正常,可既然开始了自然要认真对待,是以他只能避开话题,留点时间好好想想。

不过看到新消息的那一刻,任诚晖又冷静了下来。

他想,何偲颖可能只是随便说说,她并没有想和他分开,毕竟她这么喜欢他。

他们把车开到了山顶的平台,这里除了他们,还有不少人车和帐篷。

任诚晖来之前做了准备,何偲颖第一次在他这辆车里看到那么多东西,任诚晖将帐篷扎好在车的旁边,又将防潮垫铺好,露营灯挂好,从后备箱抽了条毯子丢在垫子上,便让何偲颖可以进去休息了。

帐篷躺两个人绰绰有余。何偲颖眨眨眼,问他不进来吗。

任诚晖面不改色,说自己睡车里就好。

何偲颖说:“那我再在车上呆会儿吧,时间还早呢。”

她又从帐篷爬回副驾,任诚晖把车的天窗给开了,让她能看夜空。

离十五不远了,月儿已经初具规模,圆得像个盘子,掩盖住了一部分星星的光辉,但仍有不少亮星夺人眼球,本来最亮的该是金星,可已经过了观赏它的最佳时间,如今木星遥遥发亮。

何偲颖躺在放倒的椅子上,透过玻璃天窗,开始一颗两颗,六颗九颗地数星星。

她的表情太认真,任诚晖问她在看什么。

何偲颖举高手指:“看,那个最密集的是昂宿星团,边上是毕宿五。”

任诚晖顺着所指方向看了看,问:“你都认识?”

“也不是都认识,之前写过有关星座的文章,做过功课,现在忘得差不多了。”

何偲颖很是谦虚,但谦虚中又带着炫耀,马上又指着天空另一边,告诉任诚晖是什么星座,不过她不确定自己说得对不对,错了也无所谓,反正任诚晖分辨不出来。

不远处有几个人在放仙女棒,一个个亮点使他们成了地上的星,引得蚊虫绕着飞,尖叫声此起彼伏,何偲颖连忙把窗户全部摇了上去,外面的声音顿时被隔绝,车里像装进罐子里似的安静。

何偲颖说:“我们放点歌听吧。”

任诚晖打开了音乐,他不怎么听歌,现在的车载歌单是何偲颖的。

何偲颖是个雅俗共赏的人,喜欢听的那些歌光是国籍就超八种,类型更是丰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