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筷打算清洗,何偲颖拦住他,表示伤患还是好好休息,罗赟拒绝了何偲颖的帮助,他伤的是脚又不是手,况且他没有让人服侍自己的习惯,他的母亲罗女士从小就教导他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尽管他现在是何偲颖的房东。
亲兄弟明算帐,何偲颖现在欠他房租。
这是何偲颖主动提的,虽然罗赟大方地让她住了进来,但毕竟不是自己家,她是占小便宜的那个,交房租水电能让她住得安心些,罗赟也少吃点亏,算是双赢,但何偲颖仍旧盼着稿费尽快发下来,她也能尽快搬出去。
第二天,风和日丽,何偲颖再次在爬楼梯的时候接到了母亲李甲水的电话。
出乎意料的是,这通电话是来道歉的。
李甲水很自责,她是想鼓励何偲颖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所以从来没催她找过工作,她甚至很自豪何偲颖有一个写作梦,但知道何偲颖找到工作后,李甲水幡然醒悟,终于知道放任自流也是一种溺爱。
听到李甲水的忏悔,何偲颖很惶恐,她表示再溺爱溺爱她其实也没关系,可李甲水好似已经下定某种决心,说本来她都心软想让何偲颖回家,可既然何偲颖已经找到工作,应该不愁没地方住,而且有工作有社交,找到对象的几率也大了,现在她可以放心了,她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何偲颖瞪着被挂断的电话,感觉天都塌了。
更糟糕的还在后头,有人从何偲颖身后走过,她压根没注意到。
接着何偲颖就没工夫伤春悲秋了,因为她把人给撞下楼梯了。
“先生您没事吧?”
“我没事。”
何偲颖认出这是昨天在楼梯碰见过的男人,看到对方吃痛地甩了甩手,心里十分紧张,迅速伸手去扶,然而对方绕过她抓住了楼梯扶手,自己将自己从地上扯了起来。
“有哪里疼吗,要不要去医院?”
“我说了我没事。”
“但你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何偲颖忍不住看向楼梯,一、二、三……九、十,他从十个台阶高的地方摔了下去,何偲颖想想都觉得疼,换做是她,恐怕已经倒在地上没法动弹了。
“给我你的联系方式。”
何偲颖愣住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对方好像更不耐烦了,深吸一口气又道:“给我联系方式,我现在有事,晚点如果有不适,会去医院检查,有问题再联系你。”
何偲颖回过神,从包里拿了纸笔写下号码递向他,后者把纸一抽,显然懒得再同何偲颖废话,转身就走,何偲颖不放心地跟了上去,看到他一瘸一拐上了她公司楼上那层,进了一家工作室。
到了公司,何偲颖坐在电脑前,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她溜到前台,问美女前台昭昭,知不知道楼上是什么公司。
“你是看到他们老板了吧。”昭昭挤眉弄眼,“是不是很帅。”
“是吧。”何偲颖没空管他帅不帅,只想知道他健不健康,万一她把人碰出什么毛病,对现状岌岌可危的她来说就是雪上加霜,她只能祈祷对方身体健康,长命百岁,“什么来头?”
“那是任诚晖。”昭昭甜甜一笑,指着窗外,“喏,那个就是他设计的。”
何偲颖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大惊失色。
任诚晖没想过今天会这么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