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偲颖认为自己有必要提前告知任诚晖,她的酒品不大好。在这个时刻,她充分理解了当初自己为什么会逮着人亲,她现在看着任诚晖的嘴唇,总觉得像她小时候爱吃的喜之郎果冻里的小樱桃,叫人想咬一口。
任诚晖被盯得发毛,去厨房倒了一杯凉白开给何偲颖。
何偲颖老实地接过,一口喝下,又把空杯递还给任诚晖。
“再给我倒一杯,我怕我会发酒疯,你小心点。”
除了脸红了些,何偲颖口齿清晰,眼神明亮,一点看不出醉的样子,但任诚晖直觉她确实没那么清醒,否则按她这段时间将他当作生活不能自理人照顾的习惯,是断然说不出这样理直气壮到几近在使唤他的话。
他再给她倒了杯水,坐在她边上问:“发什么样的酒疯?”
还要人小心,真是夸张,他想。
“不太好的那种,你别离我太近。”
何偲颖说得太认真,任诚晖反而愈发不当回事。
“太近会怎样?”他扫了一眼何偲颖,突然凑近了些,从她眼角附近揪了个东西下来的,“你掉了根睫毛。”
何偲颖看着面前的脸,几乎是下意识凑过去亲了一口。
“这样。”
29
罗赟敏锐地察觉到何偲颖的魂不守舍。
下午从外面回来以后,她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晚上罗赟煮的是牛肉粉,何偲颖理当十分爱吃,从前她吃面食的速度就叫他刮目相看,跟不用嚼似的往下咽,但现在过去快十分钟了,何偲颖碗里还剩大半,而罗赟已经吃完了。
他放下筷子,桌下的腿轻轻踢了何偲颖一脚:“下午去做什么了?”
“什么?”
“你不是上午和姓任的去医院吗,那为什么快天黑了才回来,下午做什么去了?”
“没做什么。”何偲颖拿手给自己扇风,“你觉不觉得有点热。”
罗赟把边上风扇对着何偲颖吹:“凉快了吗?”
何偲颖说凉快了。
过了几秒,罗赟听见何偲颖说:“罗赟,我好像追到任诚晖了。”
一开始何偲颖确实打算循序渐进,但情况有变,就算是快餐式恋爱,她也要尝尝是什么味道,真要怪,也只能怪任诚晖给她喝了带酒精的饮料,她万般警告,他却还是不知利害地凑过来。
而且任诚晖的腿几乎是好了,等车被他收回去,她便彻底没了主动权,他这么善变,说是要接送她,谁知道之后会不会又和她划清界限,所以何偲颖认为能占的便宜还是要先占。
但何偲颖没料到任诚晖是个记仇的人,被人占完便宜是要报复回来的。
她的唇触在任诚晖的唇角,纵使掠夺过一批人的初吻,但在她的记忆里,对接吻这件事的经验仍旧十分有限的,嘴贴嘴是她能想到的比较过分的耍流氓手段,所以何偲颖亲得迅速,亲完后悔得也很迅速。
逃避是人类写在基因里的本能,她起身就想跑,但刚迈出一步就被拉住了。
任诚晖的声音溜进耳朵,语气和平常挺不一样。
“何偲颖,你怎么敢做不敢当。”
“你想怎样?”
何偲颖转过身,努力扮作若无其事,但声调暴露了她的心虚紧张。
她感到任诚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随即她的目光便被一大片阴影覆盖住了,因为太过紧张,何偲颖下意识把企图用纯良的目光证明自己行为纯洁性的大眼睛给闭上了,但或许是她闭了太久,久到很像在给人以某种暗示,很快她的嘴唇上被蜻蜓点水地碰了下。
“这样。”
同样的话送还给她,何偲颖终于睁开眼睛,愣愣地看着任诚晖。
任诚晖自然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