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政使司,让巡按御史去盘查储粮归还等事项,再请求布政使派水利通判前去松水村勘察。
写好信,天已经黑下半边。
秋娘让狸奴来喊人:“哥哥,可以吃饭了,你快去喊阿娘出来吃饭吧,我好的肚子在咕咕叫了。”
姚蝶玉伤心太久,洗完脸后不思饮食,她从早晨起来就没吃什么东西,秋娘怕她饿坏了身子,又劝不动,只好让狸奴去请晏鹤京。
“你让秋娘拿些冰块过来。”墨迹干透,晏鹤京将信折起封好。
狸奴在滴水檐下,拖着腔子说了句好,兼纵带跳跑去找秋娘了,再回来时,手里捧着一盆冰块。
一盆冰块她端得有些吃力,走路偏偏倒到的,像一只吃醉的猫儿一样,看着她的怪模样,晏鹤京笑了一声,起身接过:“用过晚膳去备些糕点送到厢房里来,不必等我们一块用晚膳,去吃吧。”
说完,径直走到西厢房,敲了三下门,不等里头的人应否,干脆地推门而入。
“一亩官田七斗收,先将六斗送皇州,只留一斗完婚嫁,愁得人来好白头……”
姚蝶玉悲伤难抑,对着烛光,偷腔哼着歌谣,晏鹤京忽然进来,她吓了一跳,哐啷一声,险些打翻了手边火光四射的烛台.
“什么时候回九江?”晏鹤京走过去,将烛台往旁边移去。
“明日吧……我想早些回去,看看阿娘。”姚蝶玉洗完脸后又忍不住哭了一场,这会儿眼睛肿得和桃子一样,头也在疼痛,怕被笑话,她将头一点点低进腔子里去,无有朝气一般。
“你和温二从前相识吗?”晏鹤京边问边拿出帕子,将冰块包裹住.
姚蝶玉的头低到不能再低了,见问,思考之后摇摇头:“应当……不认识。”
回完话,下颌忽然被用力一捏,她被迫抬起头来,不迭问一句,额头上贴来一团冰凉之物,寒冷伴随着一阵刺痛,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痛,她倒吸一口气,两下里不大舒服,瞪大了眼睛,一双白净纤尖的手无意识抬起来,要打落捏住下颌的手。
姚蝶玉撒起谎来四肢僵硬,眼神会闪烁不定,一眼就能看出来了,她应当不认识温公权,也或许认识,但是脑子里不记得了,想来两人从前没有太深的交情,晏鹤京松了口气,柔声命令:“闭上眼睛,别动,我给你敷敷眼睛,你这个样子,明儿会见光会疼得厉害。”
冰物在额头贴了没一会儿便缓了些头疼,刺痛不再,姚蝶玉受用乖乖闭上哭肿发红的眼睛。
刚闭上眼,冰物就贴过来了。
又是一阵针刺般的刺痛,等刺痛过了,她才喃喃开口:“晏大人怎知道这样能缓疼肿的?莫不是也哭过吗?”
“我又不和狸奴一样是白丁。”晏鹤京松了捏住下巴的手指,转去给她按揉太阳穴,“我好读书,医书也读,从中学了不少知识,虽不能为医替人治病,但这点东西还是懂得的。”
“我也好读书,但大多时候都读不懂,学的知识不用三日就忘了。”姚蝶玉撇撇嘴,一副气馁的模样,“要是我有晏大人一半聪明机警就好了。”
话里话外她还在为阿娘的事情自责,晏鹤京不想让她再为此事伤心,宽慰几句,偷偷转了话头,说起熹姐儿的事来:“先不说你阿娘的事儿了,有我在,这件事我定给你讨回公道。说来,你知道他们为何要养娃娃神吗?”
姚蝶玉一整日都在为阿娘的事难过伤心,暂将娃娃神的事抛在了脑后,听得熹姐儿安然无恙,更无心去追问案件真相了,这会儿心绪平了些,她有些好奇,吃紧问一句:“不知道,是为、为何?还有,那个井里头的是什么人?”
“因为他们要取女郎的初次癸水制成药丸,对,为了那点血而已。”晏鹤京知道真相后笑了许久,现在提起来也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