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晏鹤京不提昨日的事来羞人,逗留了一会儿便走了,姚蝶玉看着他离开,又看看天儿,是个晴朗天,她跑到正屋里,拆了昨日沾了暧昧之物的枕头被子,拿去天井下浆洗,秋娘起身时看她在忙活,好似猜到了什么,没多问,说着天气好,把东厢房里的被子枕头也拆下来浆洗一回。
晏鹤京在赌坊鬼鬼祟祟晃悠了半个时辰,才转步走去到质库里。
这儿的赌坊和质库和九江府一样相对而开,晏鹤京去到质库里的时候,里头掌事的,穿着拖天扫地的衣服,他好似早料到他会来,贱兮兮前来迎接:“哎哟哎哟,您可算来了。”
“我听说你这儿要未出幼的女郎?”晏鹤京假装听不出他的话意,驼着背,落魄地进到质库内,“我需要银子,家里正好有个女郎,你这儿……”
掌事的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神秘兮兮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您颇有运气啊,不用典什么女郎就能拿到一大笔钱了。”
晏鹤京暗喜,以为诈出了新的勾当:“这是何意?”
掌事回道:“前些时候有人看上韩娘子,哎哟,大手笔,要出三百两,向您借个三年生个孩子。说简单些,就是典妻,我这儿可以帮忙典,不收一分利息,三年后韩娘子还是您的娘子,不用一分银子去赎回呢,您看……要不要典?”
老婆是不可能的
鸟官要被气死了吧
天天三票投着??
今天比较早哦
那??必不可能答应
这要气得肝疼了
哈哈哈,??这怕是要赔了夫人又折兵,气死了要??
??吃了糖就要送老婆,坏人太坏了,??一定要为民除害一窝打尽!??
气煞??也
太岁头上动土
女身苦才是极苦
典妻这种有违伦理的恶俗,前朝历代都有,晏鹤京听过见过,许多穷苦人家为了过生活,丈夫会把妻子以四五十两之典价,以三年到五年为期限,典给大户人家生孩子或是典为他人的妻妾,典期到了以后,丈夫需要支付赎金才能将妻子赎回来。
然而大多丈夫三到五年后也是穷苦,根本无法把妻子赎回来,所以妻子与生下来的孩子只能继续留在承典人家中,有时承典人只要孩子,就会把这典来的妻子,当成掌中之物一样绝卖了。
其实就算丈夫有能力把妻子从承典人手里赎回来,但在从一而终的儒家观念里,曾经更落人手的妻子回到夫家后,根本无法正常生活,遭人唾弃辱骂,甚至被赶出家门,最后只能沦为奴与妓。
礼教上对男女有宽严之别,女子不论富贵贫穷都被规矩束缚,贞洁是比性命还重要的东西,无贞洁不成人,即使是为了家庭丢了贞洁,也万善不能相掩。
拿典妻之事来说,从头到尾,女子没有说一个“不”字的权利,被迫付出又不被肯定,应该说女子从出生开始,脖子上就套着无形的束缚了,礼教就支离了她们的身体,剥夺了她们做人的权利,她们所剩的权利便是与男人成婚,为家族生子延续香火而已,但这种权利也受人掌控。
前些年晏鹤京带着狸奴游玩大江南北的时候遇到过一些佛徒,那些佛徒得知狸奴的身世后怜悯非常,说在这世上,女身之苦才是极苦,自古至今能善终的女子十不得一,即使是出生富贵人家的女子,即使有功名在身,他那会儿觉得有道理,但不十分肯定,到如今历了这几件案子,他觉得佛徒的话,字字珠玑。
晏鹤京的脸上如同凝上了一层冰霜,他猜得这些质库有做别的勾当,不想是做典妻的勾当,而叫人起疑的是这极高的典价,以及不需利息和赎回这一说,他觉得奇怪,不着痕迹隐去怒色,装着吃惊又贪心之样,颤声道:“三、三百两是我白得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