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晏鹤京,昨夜的历历记忆就涌上来了,姚蝶玉一点也不镇定,见他那只作妻的手伸过来要碰她,如见了什么鬼怪,三魂掉两魂,连连退了三步避之:“不、不用了。”

晏鹤京手臂一僵,不知她今日的防备从何而来:“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些累。”姚蝶玉的脸色露出一种若即若离的情状,眼儿转来溜去,无处停放。

晏鹤京重睫打量,确定她脸上并无厌恶之色,不是心生了嫌隙,才放下心来,默默收回手臂,道:“那今日就别出去了,不着急这一时。”

“都、都抹了胭脂水粉了。”姚蝶玉不习惯在脸上抹一层又一层白白红红的粉,觉得闷,今日不出去,明日又得抹上粉出去,倒不如今日出去。

听了这话,晏鹤京不明意味笑了一下,趁人不备,一个箭步上前,将姚蝶玉虚虚摁在怀里,低头送吻。

这是离开九江府后,第一次被亲,姚蝶玉仰着个颈儿,杏子眼儿眨几下,扭动着不肯十分和他亲热,但慢慢的,羞耻化烟飞去,随他任意调弄了,还掀了唇,把抵在嘴内的舌尖含接。

晏鹤京的手掌按在她的耻骨上,嘴上一下舔,一下吮,把唇上的口脂吃了大半。

红艳的唇瓣瞬间变成了橙黄之色,晏鹤京甚是满意,移开嘴,道:“好了,不用出去了,已经花了。”

“你……”晏鹤京的唇瓣红红,是她唇上的口脂,在接吻时沾染了过去,姚蝶玉捂住嘴,不需照镜子,也知道嘴上胭脂狼藉,腮边花粉糊涂。

晏鹤京此时是春来天上,乐不可支,低下头,又在她的脸颊、额头上蹭几下,把粉面蹭得一团红:“过些时日,我让银刀买张榻,你住到正房里来吧,分着房睡,要是家里有什么人忽然溜进来闯进来,就露馅了。”

“再说吧。”姚蝶玉摇摇头,从他双臂的禁锢中逃脱出来,不自然地抚摸梳得一丝不苟的鬓发。

眉睫前的人,是酣睡的海棠,需得有人慢慢唤醒,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晏鹤京提了此事后便走了。

晏鹤京走后,姚蝶玉躲进西厢房里重新为容一番,她废去妆容,只在脸上抹些杭州粉,口脂上增些光彩,便到外头走了几圈。

外头人流如织,商贩如云,姚蝶玉在路上遇到个妇人,手里抱着个还在用衬儿的年纪孩儿,神色慌张,又鬼鬼祟祟的,那妇人的脸色不对,她上前想关心一句,但那妇人见她来诈熟搭话,眼神狠厉,反推她一把,而后抬起脚,三两下跑没了影儿。

姚蝶玉被推得站不稳,险些倒在地上,多亏一旁的妇人,伸手扶了她一把。

“哎呀,你没事吧?”何香阳刚从一旁的针线铺里出来, “我看你好脸生呢,庞儿好俏,哪儿的娘子。”

“我、我前些时候才到南宁县来。”姚蝶玉回过头,看向扶住自己的妇人,生得细巧干净,约莫二十五六,梳了个三绺头,手提着个针线筐。

“你是不是住红货铺对街的?”何香阳笑问,“我也住那儿,前些时候我就听说了,我们街上来了对布商夫妇,我瞧你的衣裳时髦,想着就是你没错了。”

晏鹤京买的房屋,对面确实有家红货铺,那妇人又说是布商,那是她没错了,姚蝶玉点头,趁机来结交:“是的,我姓韩。”

“我姓何。”何香阳说完,一群家丁忽而跑了出来。

那家丁的阵仗,颇似来抓偷儿的,姚蝶玉眨着眼,视线随他们而去,何香阳也看了一会儿:“这是周老爷家的家丁啊,应当是去追方才那个妇人的,”

“抱着孩子的那个妇人?”姚蝶玉问。

“是啊。”

“她是什么老爷家的妾室?受了委屈要跑吗?”

“不是。”

“那……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