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蝶玉到紫阳镇的那日,风清云淡,是个好天气。
狸奴热脸贴冷屁股四日了,落霜还是对她待搭不理,甚至还烦她嘴碎,喵的一声,露爪把她抓伤。
伤口流血有红,晏鹤京赶忙拿出姚蝶玉调制的花蕊石散来,狸奴见了,缩手不肯上药:“不要,疼。”
“这是你阿娘备的药,里头添了薄荷,不疼的。”晏鹤京说的阿娘,是指姚蝶玉。
这话刚说完,姚蝶玉就出现在客馆里,听得逼清的耳朵,格外红烫,狸奴一时忘了手上的伤,挥着小手叫:“阿娘阿娘。”
晏鹤京看见人来,没脸没皮,在狸奴的喊叫的阿娘后,柔声喊道:“娘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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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手作妻来自乐
晏鹤京在宣城南宁县落了脚。
一进到宣城,姚蝶就稍改了妆。
作为两个孩子的爹娘,而其中一个孩子十一岁,她当今的容貌实在过于年轻了些,哪里似三十岁的妇人,于是把头发梳成了堕马髻,戴一串珠子璎珞,簪几只花翠做点缀,还把眉毛修得细长了些,口脂颜色抹艳了些,艳似荷花映日。
改改容,打扮打扮也像个样。
狸奴也换上了男童装,将头发梳成了多髻。
也说一到宣城,晏鹤京越来越不安分了,嘴里一口娘子一口娘子叫,姚蝶玉时常觉得肉麻,觉得肉麻,还被迫回应,要管他叫声夫君或是轩郎,不回应,他就以态度如此冷淡,容易败露为由逼人,也撺掇狸奴来喊她阿娘。
晏鹤京不是想要回应,就是瞧着她因一声娘子,一声阿娘粉面通红,觉得有趣。
她生来肤色白皙,因要劳作养家,两颊有因晴光而晒出的十余点淡黄色的微斑,冬日时颜色浅,小得几乎难以看见,脸颊一红起来,淡斑的颜色会因此深几分,像沉在水底的花骨朵一样浮露出来,甚是可爱。
他越看越喜欢。
姚蝶玉夜间入睡时,恍恍惚惚明白,这场戏对她来说最难的地方,是应付晏鹤京这只缠鸟!
……
以新的身份到宣城的前三晚,姚蝶玉有些失眠,斗移星换,漏下二鼓,她仍然睡不着,披衣起身,想去外头透透气。
他们的身份是北边来的布商,不受穷,但也不是大富之人,所以临街买了间两进的房屋,狸奴与秋娘住在东厢房,她与熹姐儿住在西厢房,而晏鹤京住在正房,至于银刀则住在后倒座房里。
两进的房屋不大,说话大声些,四面的人都能听得见。此时是此时四月末了,天边的月儿明亮圆溜,即使正院不点烛光,双目也能视物,姚蝶玉推开门透气时候,发现正房内烛火橙焰焰的光摇晃着,里头的人似还在忙碌着,竖起耳朵一听,时不时有失了语调的气音传出来,断断续续的。
这几日舟车劳顿,每个人身上都脱了些肉,秋娘和熹姐儿因凉风感了寒,身体有些不爽。
听着那些气音,姚蝶玉以为晏鹤京也病了,有些担心,步履贴地无声,走过去看情况。
越是靠近,那气音越是怪异,听着似苦吟,又带着细微的欢愉,再近几步,到滴水檐下时,窸窸窣窣的碎响,以及一道拖长声腔的长叹声落入耳内,她听清以后,瞬间面红过耳,停住了脚步。
透过一点窗隙,借着烛光,把眼瞟屋内,她模糊地看到里头的人,面榻而立,手放在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