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擦过案角,擦破了皮肉,温热的鲜血流下一道。

姚垣摸着破了口的脑袋,冲着外头围观的人群,扯嗓子打悲:“评评理,大伙儿都来评评理!这姚娘子没有契约和我赎东西,赎不回还动手打人了。”

围观的人目光异样,嘴里嘀嘀咕咕的,指点姚蝶玉作为妇人家太粗鲁。

姚蝶玉张嘴想解释,但晏鹤京过来了,先她一步开口:“这不是你自己没站稳摔下去的吗?”

从马车下来后,晏鹤京的神情渐渐地安静下来,灯光和月光照得他的面庞分外分明,不怒而威的气势使喧闹的气氛瞬间静然。

“晏……晏大人?”姚垣看到晏鹤京,心提到了嗓子眼,纳闷着是哪阵东风把他给招过来了?

把他招来的不是东风,而是一只会扑棱的蝴蝶,晏鹤京轮眼扫视一番铺内的情况,问道:“有人说你这儿能典押人换银子?是真是假?”

一听这话,姚垣了然于中,恶狠狠瞪了姚蝶玉一眼,原来她是去搬救兵去了:“晏大人,我们这儿真没有姚娘子要的人,大人若是不信,那就进里边搜搜,那么大一个人,我就算藏得再严实,也不可能找不到。”

话音落地,苏青陆和温公权出现在质库,他们来质库前先去了一趟知府,以晏鹤京的名义把官差带了过来。

姚蝶玉目灼灼,盯着前往内房的门不转眼。

既然敢让他搜,那么熹姐儿十有八九不在里头,晏鹤京担忧地看了一眼姚蝶玉,只怕她要失望了。

他吩咐官差去内房里仔细搜。

搜了两刻,连地窖都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半个人影子,没有看到熹姐儿的姚蝶玉和雨淋的蛤蟆似的,两眼望着灯火发怔,仔细一看,会看到她的眼眶里水光盈盈。

“不可能,晏大人,一定是他把熹姐儿藏起来了。”姚蝶玉跺跺脚,声泪俱下。

没有契约,也找不到人,姚垣气定神闲,一脸傲色:“晏大人,不能听姚娘子的片面之词,就认定我们质库犯了事儿。”

没有契约,晏鹤京不能以质库典押人的理由将姚垣带回府衙进行审讯,他阴沉了双眼:“你把其它契约,拿与本官瞧瞧。”

姚垣没多想,拿出一叠契约送过去。

晏鹤京放在光下翻看了几张契约,笑了:“去年干旱,陛下怜悯百姓之难,规定天下之质库收息钱,每月不能超过三分,只能一本一利,而你们姚氏的质库,竟敢一月收息五分……胆子倒是不小,来人,将这掌事的带回府衙去,这质库先封起来。”

姚垣反应过来自己是掉进陷阱里去了,赶忙搬出自己的身份来:“晏大人,我们主人在江南地区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和厂公和提督相识多年,晏大人这般徇私枉法,可是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