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一饿肚子,姚蝶玉于心不忍,也别无办法,她没有点石成金的能力,不能凭空变出桑叶来,只能更加精心照顾那些蚕。

但没有足够的桑叶喂养,再精心照顾它们的个头也不够肥大可爱。

桑叶不够吃的时候,蚕饿起来会把一向弃之不食的叶梗吃了,有的梗硬实,它们啃得艰难用力,叶梗吃完了,实在找不到东西吃,就在那儿咬竹筐,姚蝶玉每次见着,心里都不好受,生怕它们的嘴巴会因啃硬物而坏,无奈之下顶着烈日,跑去山上找那柘叶暂时替代桑叶。

山上的柘树有不少,只是这个季节的柘叶太老太硬,蚕也难以啃动。

看着饿到极点乱咬东西的蚕,姚蝶玉几次想掉泪,不是伤心它们吐出来的丝质会不好,而是伤心它们短短一辈子,竟然没能吃饱就要死去。

可怜也。

好在这些不够肥大的蚕,吐出来的丝质理依旧细腻,且似乎变得更加轻盈,织出来的丝织品拿在手中,轻飘飘毫无重感,拿去一称,竟比拿去苏州卖的那匹布重量轻了一半,姚蝶玉拿着自己织出来的布不敢相信,几次都以为自己称错,也以为自己眼睛织坏了,她忙去找吕凭:“阿凭哥哥,你、你帮我称一下。”

“那些布又重了?”吕凭刚砍完竹子回来,还没洗去手上的泥土草屑,就被匆匆赶来的姚蝶玉牵着去给布称重。

姚蝶玉的脑袋和拨浪鼓一样摇起来,声音有些岔了:“不、不是的,是轻了。”

因为紧张,她的脸蛋被自发出来的热气蒸得红润润的,吕凭觉得可爱,屈起指头,温柔地刮了一下她冒着小汗珠的鼻头:“既然轻了,怎还这副神色?”

“就是……就是很奇怪,织法一样,是六纬四经的织法,可就是轻了许多。”姚蝶玉腮颊鼓鼓的,态度却是严肃,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姚蝶玉的性子温吞,有不争之德,她生得漂亮,身材适中,不短不长,一头秀发挽成乌云,杏眼桃腮的,颇有精神,不过平日里不说话时,总觉得呆呆的毫无生趣,眉眼间随时随会露出一种呆滞的色彩,看着很是好骗好欺负,现在腮颊鼓鼓一脸疑惑的模样,倒变得灵动了些。

吕凭被姚蝶玉的模样逗笑,笑一声后发现她的脸蛋更红,他识趣地敛去笑容,换上肃色,小心翼翼称了那匹织了大半个月才织出来的布。

一称,比之前的那匹布轻有小半两。

姚蝶玉忐忑着看了一眼,果然是轻了,她激动得想哭:“可是为、为什么会轻这么多?”

吕凭看了克重,也有些吃惊:“是不是比以前织的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