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的时候吕仕芳提起苏哥儿读书的事情来:“你今日是不是上门给晏大人做官服了?熹姐儿说一日有十三钱的工钱……做个两日,就够苏哥儿的脩金了。”

话音刚落,熹姐儿心虚,低头吃饭,脚尖时不时碰上姚蝶玉。

听到是十三钱的工钱,姚蝶玉下意识想反驳,但听到后半截话,她似乎明白熹姐儿为何要撒谎了。

熹姐儿撒谎是想让她自己留些银子起来,若坦诚说是一两八钱,恐怕要自己一分也留不住了,姚蝶玉抿着嘴,思考片刻后没有说实话,和吕仕芳商量:“阿娘,今年境况贫困,不如让苏哥儿先到秀才的书馆里读上一年,等明年日子转好时,再去那万举人的书馆里读书吧。”

苏哥儿如今的蒙师是万宝良。

万宝良是个贡士,没有做官,回到本籍九江府后自己开了书馆,他学富五车,书通二酉,颇有名声,只收二十个学生,一年的脩金要收上三十两。

三十两也就是说一个学生一年大概要交一两一钱,吕凭没入狱以前,这一两一钱对他们来说并不算太大的负担,可现在饭都吃不起了,又哪有闲钱去交这份脩金?

而秀才的书馆,一个学生一年才交两钱的脩金,两钱的修金,姚蝶玉熬油费火织个十天半个月,织出一匹夏布就能赚到了。

秀才收的脩金不高,他却是有些本事在,循循善诱,教导有方,交出了不少好学生,姚蝶玉以为苏哥儿在那里读书也能成才。

吕仕芳听了,眉头皱起来,十分不赞同姚蝶玉的建议,蒙师对一个刚受教的孩儿何其重要啊,她自己的丈夫是个没文墨,连唐诗宋词都背不上几首的秀才,丈夫如此无用,她便觉得这世间里所有的秀才都是无墨的文人,嘴上只会之乎者也矣焉哉,做为蒙师十分害人:“苏哥儿现在是家中唯一的男丁了,阿凭也不知还能不能活着回来,不如先把那街上的纸铺,先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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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纸铺是吕开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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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妇溺毙女婴案

吕仕芳生了三个孩子,长子吕凭不是个读书的料,寒窗苦读十余年只是个童生,而次女熹姐儿再过个两三年就要嫁人,女大不中留,留不住便就不多花什么心思在她身上了,给口饭吃,能长大嫁人就行。

吕仕芳想要光宗耀祖,也有望子成龙之心,吕凭入狱后,她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苏哥儿身上,不愿苏哥儿在学业上低人一等。

“已、已经下雨了。”听了吕仕芳的话,姚蝶玉有些不高兴,心头骤然一缩,疼得酸溜溜的,好似又无数根针密密麻麻钉了过来,但无法说给别人听,只能默默承受着,她悲伤得低垂了头,“阿凭哥哥的纸铺位置好,多少人盯着……不能退的,而且契约签了三年,如今才第二年,再说我也可以用那铺子暂时做点别的生意,苏哥儿的脩金,我会想办法的。”

吕凭被拿进监狱受罪后没多久就判了死刑,秋后受刑,但姚蝶玉一派天真,始终觉得这件事有转机,而转机就是这一场场的雨水,只要今年不再干旱,气候温暖湿润,让农作物能生长起来,那么吕凭以及其它盗窃种子的人定能安然出狱。

“你且自己打算打算吧,别耽误了苏哥儿的学业就成。”这几个月里吕仕芳苍老了许多,说话声都不似从前有力了,她摆摆手,不肯让步,“反正苏哥儿定是要去万先生的书馆里读书,他三年才收一次学生,苏哥儿今年不去读,就得等上两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