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她们母女俩自己去交涉,而那些新添财产没收归入官府中。

……

晏鹤京回京之后的日子过得并不好,刚到晏家,还没来得及洗去衣上的尘土,就被他爹晏尧臣劈头盖脸骂了一通,然后到祠堂里跪香思过。

按照家法,犯了错都先罚跪三炷香。

晏尧臣气得不轻,有意要让晏鹤京吃苦头,让人将窗子关紧,不让那外边的风溜进去助燃香柱,只让一扇窗留了个拇指大的缝隙。

罚跪的香重新换过,比寻常的粗壮一些不说,燃烧还极其缓慢,寻常罚跪三株香,不用一个时辰就能燃尽了,而晏鹤京罚跪的三炷香,彻底燃尽竟要一个半时辰。

这时的京城的天已有凉意,供桌上的烛火不能驱散祠堂里的阴冷,晏鹤京因疼痛流了一身的汗。

身子骨再好的人,长久跪在地上也难以承受。

银刀在外边急得团团转,又不得进去,晏尧臣派了人在祠堂外守着,三炷香烧完以前谁也不许入内,就连晏鹤京的兄长晏怀瑾去求情,也不能让在气头上的爹宽容留情,最后还是沈舜华出面,才让晏尧臣松了口。

“吏部不是查清了?阿京是在人家夫妻离婚后才出的手。”沈舜华许久不见小儿子,还没来得及问上几句话,他就被关到祠堂里跪香去了,一跪就是一个半时辰,她爱子心切,不能作壁上观。

“他自小是什么性子,我哪能不知道,人家夫妻会离婚,定也是他在从中掺和,我还觉着奇怪,怎忽然跑到九江去了,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晏尧臣提起这些事儿就有气,“你知外头人怎么说的他?说他没脊梁、惹羞耻,这些所作所为,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谈了。”

沈舜华可不管外头人怎么说:“你还有脸说了,当年你不也用了手段,才将我娶进的门?他和你一样的性子。”

“这话不对,你那会儿还待字闺中,我可没有坏别人的姻缘,做这没良心的事儿。”晏尧臣冷笑,淡然反驳。

“比什么大哥二哥,总之不也是别有肺肠?你作为晏家一家之主要立威表率无可厚非,可你是阿京他爹,心里偏袒他一些又有何错处?怎么也得给阿京一个解释的机会,一回来又是骂又是罚,可关心过他在九江破案时身上受的伤好了没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兄弟叔伯婶姆在你耳边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他们要真这般在意名声家声,他们那几个不学无术的儿子都得到祠堂跪香去,不过就是想借着这次机会,将阿京身上的利益剥夺走,只说那一处庄园就叫他们红了眼了。”

沈舜华一步不让,说到后头,急红了眼,掩着泪面,嘀嘀咕咕起来,晏尧臣再也掌不起脾气,不得不把一腔怒火按住,他退了一步,让晏鹤京从祠堂里出来。

看见晏鹤京出来,沈舜华这才软了态度,拨去忧容,让晏怀瑾将他扶回房里去:“你不听阿京解释,那我去听,没我的允许之前,你再敢罚他,我且带着他回娘家去,省得你看着心烦有气。”

晏鹤京一拐一拐回了房,不喜不怒,悠然吃着茶,晏怀瑾说道:“你今次回来,不只是回来受罚的吧?说说,你和那妇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我喜欢她,然后要娶她。”晏鹤京笑了一下,不多说一句废话。

“不开玩笑。”娶?晏怀瑾听了这字眼,皱起了眉头,那就是要那个妇人做妻子的意思了。

他征战沙场多年,身上沾满了血气,气势威严与寻常武将不同,只是一个皱眉便叫人心里发慌发冷。

面对兄长的汹汹气势,晏鹤京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他敛去了笑容,目光里没有一丝闪躲:“没有开玩笑。”

“这是个一败涂地的抗争。”晏怀瑾抿着唇,目光里生寒气,“他们不会同意,让你娶一个妇人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