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姚蝶玉苦笑了一声,这些时日相处下来,她对他的情感不与从前相同,她也能亲切地感受得到他的爱意,与他在一起,自不怕吃穿用度,可她有血有肉,有想做的事情,不能为了成全他而把自己的半辈子困在一面纷华之境中。
“我知你的想法,唉,你们这对小男女,比那稗史里的小男女还要纠缠,你不愿意,他却是要强人所难的,这你又要如何对付?”徐遗兰来之前已猜得姚蝶玉的态度了,只没想她会说出这么一番明智之话来,她还以为,她会因家世悬殊而却步。
“他此次回京,是因强取人妻之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晏家重视名声,他难以得到严君的允许,不会太顺利,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寻常人家都将有瑕之妇视作低贱之人,那晏家一个京中名门,也万不可能会接受她一个有瑕之人,晏鹤京再执着,一人也难以违抗家族之命,姚蝶玉心想,他进到京城的那刻起,她与他之间的情缘会断得一干二净。
徐遗兰笑笑没有说话,她觉得姚蝶玉还是太天真了一些,晏鹤京方才态度之坚定,显然根本不在意严君的同意与否,不过此时多忧无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洗漱之后,想到晏鹤京说的话,姚蝶玉备好一瓶收口止血的药,才卷着薄被躺下,刚躺下还没有一点睡意,晏鹤京就带着冷气,款关而入。
看着忽然出现在房中的人,姚蝶玉舌头抵了牙齿,几分无奈,忽而想起“鸡知将旦,鹤知夜半”的话来。
晏鹤京眼底含情有欲,她的肚内一阵暖洋洋的,想到白日的光景,忙把被褥拉高,遮住半张脸:“你又做什么……”
“自我们相遇之后,相处就一日少似一日,过两日我又要回京,你这会儿还避我不见,有没有良心的?”晏鹤京才在温公权那儿吃了些醋,这会儿醋劲未过,看到姚蝶玉把自己遮个严实,有些恼意。
“我今日累了。”姚蝶玉不肯让步。
“我又没说要与你做男女欢爱之事。”
“你眼里写得一清二楚。”
“你眼睛不好,瞧错了罢。”晏鹤京神态威严地否认了,却一步一步走过去,坐到床榻上,直勾勾看着她,抑不住半点欲望。
“强词夺理。”姚蝶玉无路可退,闻到了晏鹤京身上的酒味,想着不过是再来一场被翻红浪,躲也躲不过,索性泄气了。
他清醒时她且有理也说不过,何况在这种时候,反抗只是在拿刀划水罢了。
晏鹤京精明,一见姚蝶玉没了防备,当即蹬鼻子上脸,俯身亲亲她的唇与颈,摸摸她的脸颊与肩头,再之后一发不可收,心意开始迷乱,掌着风流之教,把身下之人的衣裳,一片片扯落如蝴蝶一般。
姚蝶玉哼几声,半途迷迷糊糊昏了过去,做了一场旖旎香艳之梦,在梦里,她如摇曳的花枝似的,和晏鹤京缠得亲密难分。
晏鹤京吃了酒,性子戒了,不如从前那样坚久,得了趣便松了身子结束,没闹出什么羞人的动静。
次日晏鹤京并不在身旁,他一早起了身离开了她的寝房,若不是被褥上的黏糊,以及身上的痕迹,姚蝶玉还以为昨日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她坐在榻里放空了一下,才起身为容洗漱。
洗漱时才发现晏鹤京奸诈无比,昨日看似是戒了性子,不闹出动静来,可他却蓄意在嘴角鹤脖颈这些裸然的肌肤上,留下了三日内无法消去的痕迹,她望着镜子里的咬痕,边发气边那脂粉往上方遮掩,一连扑了五层才勉强盖住。
收拾好自己,她到外头要找晏鹤京算账,出门却见外边备了马车,而银刀提着包裹在一旁等候,问之,才得知晏鹤京今日就要启程回京城了。
“不是明日吗?”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姚蝶玉的脑子有点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