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应天府那些地方,还有很多丝行,卖的是生丝,那儿的丝行会招待丝客,给丝客提供落脚的地方,会给丝客送吃食,这样的做法,回头客可不少。”
“现在做的大一些的商贩,贩运商物都是用漕船了,朝廷也不是不知,只是没严查罢了,省那一些银子固然能赚不少,但谁知哪日朝廷就派人来查了,得不偿失了。”
“还能这样?晏大人,你知道的事情倒是不少。”晏鹤京说的这些事儿,姚蝶玉一概不知,听着很是新鲜。
“四处游荡了这么多年,也该有些见识。”晏鹤京声音淡淡的,一股子散漫的劲儿。
说着,他忽然语调微扬,有意逗弄人:“诶,我相信小蝶你会做个尖商的。”
现在哪里还有人说尖商的,听到尖商,只会想到奸商,姚蝶玉也是如此,腮颊鼓鼓,呸了一声骂道:“你才做个奸商,呸!你是奸官。”
“书读得少了吧,小大的尖,不是女干的奸,夸你来着,你怎还骂起人了。”姚蝶玉中计了,晏鹤京不紧不慢为自己辩解。
辩解完,见她两腮颊还鼓鼓,气着的样子,他好笑地拿指尖戳个小凹陷,语调一转,继续逗人:“你这脸颊鼓得,拿我们京城里的话就是肉翅儿蓬了。”
“你、你别碰我。”姚蝶玉和那坏脾气的兔子一样,一碰便气,她不存一点和气,抬手就把晏鹤京的手打落,“你故意欺负我没见识。”
晏鹤京收回手,敛了笑意,始露心机:“那要不要去长长见识?先去京城的绒线铺里取取经?”
“你就是想骗我去京城。”听了这话,姚蝶玉了然,说了这么多,原来是想骗她去京城,她回以白目,“我要去,也不和你一起去的,再说我又不一定要开绒线铺的。”
她气恼着,不过听了他的话后,心下不再迷茫了,开绒线铺是当前最好的选择,但是初出茅庐不懂得什么,书也读不懂多少,她如今应当先去长长见识,之后再开绒线铺也不迟。
“你是我的心头肉,我会暗算你不成?”再次被拒绝,晏鹤京叹一声,装着个伤心的模样来。
“你别说这些麻犯人的话,你可没有少暗算过我,一开始起的就是坏心。”姚蝶玉不为所动,呵呵冷笑。
他暗算她还少吗?从一开始就拿她当好吃的果儿,天天暗算她,仔细算暗算了几次的话,十根指头都不够扳的了。
听了这话,晏鹤京死皮赖脸:“你要真怕,那我折些便宜换你信任?拿肉里钱出资与你开绒线铺,没开起来,我不要那些钱,若开起来了,出的资财我不拿回来,每月只拿其中的一成账。”
“你有多少?”姚蝶玉这会儿好奇晏鹤京能拿出多少钱来。
“直接能拿出来的有个好几万了,你想做多大的绒线铺?几万钱都不够的话,我把庄园卖了给你做桩。”晏鹤京大方给她露了个底。
“你那庄园多少亩?”
“万亩吧。”
万亩的庄园,每年收租子都得收多少了,姚蝶玉咋舌,叹晏鹤京门阀太高,叹着叹着,她聪明一回,猜得晏鹤京拿钱给她做桩的目的是想套牢她,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要,我自己有钱做桩。”
“真不去京城?”晏鹤京不死心,仍想把她带去京城里看着,他怕被温公权趁虚而入,更怕这次回了京城后反抗不过家族,被迫生生和她断了这段缘分,再三极力撺掇着,“过些时候就是我的散生辰,那时候我应当还回不来九江,就当是朋友,来京城给我庆生?”
晏鹤京打着京腔说,没一点正经的,姚蝶玉听不出其中的意思,当他又起了坏心思:“什么是散生辰?”
“就是非十非五的生辰。你来京城,然后待些时日,就到冬日了,下起雪后,有许多好玩的事儿,那雪拿脚,一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