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私盐私醋,忒不要脸面了,本质上如出一辙和淫妇没甚的区别。”吕仕芳心里认定了晏鹤京和姚蝶玉二人不敢将关系过明路才敢这般猖狂,官夺民妻是要受处罚的,她不认为晏鹤京这种世家子弟,会为了个民妇败坏名声。

“才、才不是那样!”

姚蝶玉欲辩解,徐遗兰却打断了她。

“有无私盐私醋,不是你说了算。”徐遗兰脸色陡然一变,上前两步,“其它的都可以给你,唯独簪子和玩具不可以,好歹做过亲家,我不愿和你在府衙相见。”

“好啊好啊,如今攀了个贵人,口气也大了。”吕仕芳不依不饶,呵呵冷笑。

三人在门边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让步。

听到外边的声响,吕凭也拐也拐出来,不防头见到姚蝶玉,他感到痛心入骨,袖子下的手紧握成拳头,才堪堪把这些痛压抑住。

姚蝶玉许久不曾在如此明亮的地方与吕凭相见,他脸庞惨白如纸,瘦得脸颊凹陷,很是可怜,她的心微微发涩,庆幸还没到开荒的时候。

九江府郊外的荒地有不少,晏鹤京这次释放的囚犯,不过二三十名,去郊外开垦那一大片一大片的荒地,不知要开垦到猴年马月才能变为熟田,在释放囚犯之后,他又以工钱的方式,聘请有能力开垦荒地的农民一同前往郊外。

开垦荒地耗钱财,光是一头耕牛一月就要吃掉一贯草料,许多时候官府都拿不出官银饲养,九江府的银库这些年也空虚,好在典妻案后追入官府的财礼不少,户科清结之后,用来开荒绰绰有余。

有工钱,而农具、开荒的牲口还有种子又皆由官府供给,倒也算是一件好活儿,官府招工开荒的消息一传出来,一时涌来许多农户。

农户太多,只能择选一部分人,优先家中极贫者,如今还在审查中,而地水师也还在勘察规划荒地,估摸还要个十天半个月这些囚犯与农民才会去郊外开荒。

吕凭在阴暗不见光,污泥浊水的牢房里呆了这么久,还曾受过刑罚,原本虎虎有力的身子早已变得残败,这十几日不能让他完全恢复从前那样健壮,但若吃好喝好,也能恢复个七七八八。

姚蝶玉在心里暗暗庆幸。

对上她悲悯的目光,吕凭转而冷笑,勾起的嘴角染着一抹自嘲。

她此刻的同情让他觉得难堪,他不自然地转了头,问吕仕芳:“怎么了?”

“说是要来拿玩具和簪子,那簪子是嫁妆,既然离了婚,那就该归我们了。”吕仕芳咄咄逼人。

那些玩具和簪子,姚蝶玉有多爱护,吕凭看在眼里,沉默片刻后,道:“给她们拿走吧。”

“这哪行!”吕仕芳不满。

“阿娘,就当是……还了他们相救熹姐儿的恩情了。”吕凭冷声冷气说完,不管吕仕芳是什么反应,转身回了屋内,把姚蝶玉的私人之物都拿出来。

彻底与她划清了界限。

拿了要的东西,徐遗兰不做逗留,道谢一声,带着姚蝶玉头也不回,离开了洞溪村。

相识十多年,一朝成生人,姚蝶玉胸口若有千斤之重,本该难过,但因那最后一句话过于无情无理,又说不上有多么难过。

“离了也好,那个吕氏,心眼太小,而阿凭……有些懦弱冲动。”姚蝶玉闷闷不乐,徐遗兰安慰道,“阿娘没想你嫁入高门,高门之中,人与人之间都在勾心斗角,你性子柔和,心肠软,阿娘怕你会受伤的,若你拿定主意了,等见过那库主,我们离开这儿吧,天大地大,总有容身之处。”

“嗯……我听阿娘的。”姚蝶玉露出孩子性,脚尖踢着石子儿走,朦胧说好。

她没想和晏鹤京一双两好过日子,身份之悬殊难会有好的结果,裙带下的那桩事,她只当是一段露水情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