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姚蝶玉的眼睛稍稍亮了一些:“好吧。”
晏鹤京看她不喜不怒的样子,思起前情,究其原因,不由皱了眉头沉吟着,到底是想让她开心一些,趁着跟前的机会,主动认了错。
他声腔低下:“昨日是我鲁莽冲动了些,害你受了惊吓,你要怎么待我都好,只是不要和自己怄气。”
“我没和自己怄气,你、你别蹭我。”姚蝶玉一手掩住嘴唇。
晏鹤京是个色中饿鬼,认错的时候就没一刻安分过,俯下身,拿他那张俊美脸在她的腮颊上细细蹭。
蹭着,又拿嘴唇来挨擦,一步之后进一步,她病未痊愈,身上没什么力气,经他这么一挑逗,骨头都要在血肉里化开了。
“你气我就是在和自己怄气。”晏鹤京的唇瓣在她的耳边停下,厚颜无耻道,“所以你也与我生气了是不是?”
“你这和偷梁换柱没什么区别。”姚蝶玉色甚不怿,瞪他一眼。
然而瞪了晏鹤京也看不到,此时他靠着她的脸儿乱蹭着,一双眼只看得到她的略失血色的嘴唇。
晏鹤京不以为耻,说得头头是道:“你气我,是因我太强势了些,你不得与我对抗,气我的强势,不就是在气自己过于柔弱了,和自己怄气就是一个道理。”
简直是不可理喻。
姚蝶玉觉着自己上辈子定是做了什么极大的坏事,这辈子才会遇到晏鹤京这样心思手段多样的人,她强硬起来也不是他的个儿:“晏鹤京,你别胡搅蛮缠!”
“哪里是我胡搅蛮缠,不过是蝶不寻香香觅蝶而已,你这只蝴蝶怎么比我还霸道了?”晏鹤京坚信烈女怕郎缠的理,在宣城,正是靠着这个理让她心软顺从的,他想,此时再死缠烂打依旧能让她的心意回转。
姚蝶玉眼红脸红,羞涩不由自主,险些被气得不成个模样,反抗不过就算了,嘴上也说不过,真是从头到脚软弱到极点,读那么多书没长点智量。
晏鹤京不正经逗了一会儿,察觉到她的怒去便收手了,敛去了些笑,直起身道:“我让秋娘买了些蚕回来,本是想送你去园林里调养的,正好那儿也有桑叶,可是园林被狸奴的猫儿给霸占,到处是喵喵乱叫的猫儿,你怕猫儿,我也怕你受伤,所以就在宅院里养蚕吧,平日里需要的桑叶你自己去摘,或是让宅院里的人摘来都好,不过这几日雨水少了,暑气渐显了,还是少些出门。”
姚蝶玉气呼呼听着,柔声柔气的话语到耳边来竟有几分受用,在每个柔词的抚慰下,她脸上的怒气一点点消失:“你……你昨日说是为了我来的九江,你是在苏州,或是哪里见过我吗?”
“在苏州。”晏鹤京牵起姚蝶玉的手,将每根手指都蜻蜓似水点了一下,“我至少见过你五面,可你呆,没记住我,还道听途说,怀疑我会始乱终弃。”
“五次?”姚蝶玉脸红了,为自己弱弱记忆而羞,现在晏鹤京当面提起来,她仍然没想起来,“我……我记不起来,可我那个时候,已经成婚了。”
未出阁的少女与已嫁为他人之妻的妇人,模样打扮大不相同,她去苏州,也是三绺梳头的妇人打扮,她不认为晏鹤京会看不出来。
“我知道,但无妨,我爱你如其所是,要和你生同衾,死同穴,不介意你是有妇之夫,贞洁是陈谷子烂芝麻,没什么紧要的。”晏鹤京一片诚心来误解姚蝶玉的意思。
知道他在耍赖,驳又驳不过,姚蝶玉无奈:“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管,我只管照着我的想法去做,一意孤行也好,痴心妄想也好,又或者说我卑鄙无耻,我始终认为我们之间是命中注定的。小蝶,世界何其大,萍水相逢的男女本该在各自转身后就瞬息入云中,再难相见,可是我们频频相见,我们之间,若说我是纸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