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来便毛发洁白,已然奇异,且发育迟缓,再兼弱智一项,简直不知道要怎么活。

胡笳待她却如亲生女儿,相当有耐心。薛冲不敢问为什么,宁宁敢问。薛冲在他问出来的那一刻,简直想撕烂他的嘴。

宁宁问:“他的爹娘是谁?不管她了吗?”

胡笳抬眼看他,又看薛冲:“你的小宠物,胆子还挺大。”薛冲嘿嘿笑着,手却不客气,狂掐一顿宁宁,把他掐得嗷嗷叫。

胡笳在宁宁的“嘶疼哎呦啊”里,不耐烦地一挥手:“她是强奸产物。一对兄弟合起伙来强奸他们的姐姐,三人乱伦,商人引以奇观,每逢西通夜市,便叫他们表演。周围人情动后,便从商人手里买来妓女,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当场交媾泄欲,其场面不如禽兽。”

宁宁和薛冲都愣住了。

胡笳满不在乎道:“入场很不容易呢,我千辛万苦入场,还以为有什么稀奇,结果就看了这些。”

“喏,她就是那个姐姐生的,被人当猴子似的踩滚轮,班主动辄打骂,我心生不平,便捣毁那淫窝,把在场男子全杀光了。这孩子最可怜,我就抱走养了。起初不知道她的岁数,后来知道不是年纪小,而是脑子生来就这么傻,其实也难怪,哥哥妹妹姐姐弟弟嘛,生的不是弱智就是畸形,偏偏她两个全占了,好可怜。”

胡笳给女孩儿擦了擦口水:“也活不了几岁。”

她忽然笑着指了指宁宁:“他看着就不像琴漪。琴漪建议我溺毙这女孩,永绝后患,我心软没动手,他说他不怕做不仁不义的事,替我动手,可我又打了一顿琴漪。琴漪心肠狠,下手重,还很记仇,他那日说着不生气,转头就走了,后面再没回过西通,最近才跟我和好。”

胡笳翘起腿,眨了眨眼睛:“喂,薛冲,还想知道更多琴漪的事吗?”

薛冲被叫到名字浑身一激灵,胡笳拍手笑道:“他给我寄过你的画像。我说好奇来着。你很好认,和他的描述一模一样。”

薛冲坐起身,胡笳耸肩:“你胡说的故事很不错,你还能再编一个出来吗?编得好,我就不杀你。”

胡笳这样说着,刀已经悬到薛冲脖子上了。

宁宁左看右看,胡笳看他一眼,手上的刀也挥向他,宁宁一下子就老实了。

胡笳坐得很开,腿大张着,身体往下压,神态却相当飞扬,居高临下得意笑着,可薛冲不知为何,并不怕她。身旁的白发女孩羊角辫扎得一丝不苟,正在玩个很精巧的娃娃。

薛冲低下眼睫,快速说道:“他带我去拿思危剑,我们在洞窟中遇到了危险……他的一个手下去世了。他很怨我,我也不能原谅……我……”

薛冲一把抓住宁宁的肩膀,仿佛他是个挡箭牌,能挡住她翻江倒海的痛悔,咬牙继续道:“我一时鬼迷心窍,就抓了这个村夫扮步琴漪,跟我玩过家家。”

胡笳皱眉:“过家家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