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飘蓬去抱王转絮,而王转絮就在他怀里踢踢打打不肯配合,薛冲的手臂就在此时挨了一刀,李朝云冷笑着:“少主你,下次找娘们擦亮眼睛,别找这么怕疼怕死的!”

薛冲手臂鲜血汩汩,李朝云用衣襟兜住,鲜血淋淋滴答,他第一个冲出了石门,而飘蓬转絮则几乎是滚出了石门。

步琴漪一声声催促薛冲快跑,声音沙哑,而薛冲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晚了,她看到那些蛊虫又在岩壁上成堆地滚来了,薛冲呆若木鸡,腿像灌了铅似的沉重,步琴漪的声音荒腔走板,谁的声音都有,就是没他自己的。

薛冲擦了擦眼睛,从背上拔出剑,正要一死了之之际,步琴漪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滚到她脚边,长发凌乱,却还有一口气,打掉了薛冲的剑:“别犯傻!”

石门轰然合上,薛冲自己的剑被步琴漪挥走,她背上还有一把姜前辈的,步琴漪紧紧抱住了她:“我们能想到办法,你万万不可有这种愧疚寻死的念头。”

步琴漪于是真站起来想办法,他往下看,眼前一亮:“栾书盘!我们想办法撬了栾书盘,就一定有生路。”

薛冲浑浑噩噩地看着他,步琴漪擦去脸上的血泪:“你这傻瓜,想着和我殉情?就和我一样傻。”

他把薛冲带到岩壁旁,往下看玉门的位置,他尚未说些什么,薛冲就已往下纵身一跳,步琴漪连想都不想,就随之而去。

薛冲刻意没使任何内力,她此时除了想把自己摔成肉饼,已没别的心思,然而她真是祸害留千年,竟还是睁开了眼睛。

步琴漪撑着地摇摇晃晃站起来,懒得数身上究竟断了几根骨头,一面擦嘴角不住溢出的血,一面轻声道:“我们又回到最底一层了,距离铁胆和暮雨不远。我们都不会死的。”

步琴漪憔悴又关切,他知道他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吗?他的轻功那么高,怎么会这么惨呢?他的内力全都不在了吗?他半张脸都是血,胳膊上的骨头都摔得移了位,摔得断裂开来,生生刺穿了他的衣裳。他不会痛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