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当年替她挨了一刀,我几乎断了半条胳膊,算没白挨。”步琴漪恶狠狠道,“迟早我要油炸了整个星派。”

他说到这,嘲笑道:“丹枫山庄还以为自己是从前的丹枫山庄吗?兰天枢要是被兰捺一剑砍死,他们还有第二个拿得出手的少年吗?”

李飘蓬脸色惨白,步琴漪低声快速道:“抱歉。”

他收敛了一些形容:“胡笳和丹枫是生死大仇,她能带来西通国数百号的彪悍马贼。兰捺来自东海,背后有那些姓兰的豺狼虎豹一样的女人。兰天枢背靠武林盟,盟主位置岂会是白坐的?”

“这三个人,都需要理由开打。”

薛冲心里早有答案了。

步琴漪把扇子摔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他们每个人都需要思危剑。”

他脸色苍白,却还是精神奕奕:“三个人之间我去周旋,我一定能得到利益。是星派求我,而不是我求星派!”

桥人们面面相觑,转瞬之间,几人全坚定道:“誓死追随主上。”

薛冲心头一颤,她一把按住桌上的扇子,握到手里奇异的冰凉滑腻,心里被钻进了一条蛇,她克服不适道:“步琴漪,你必须拿到真正的思危剑。”

步琴漪摇头:“不,我不需要。”

“你疯了吗?!”薛冲抓起扇子,哗然展开,不料扇中许多毒针嗖嗖冷射,转瞬之间,四周的柳树扭曲着发出被炭烧的嘶哑呻吟,桥人们纷纷躲过,步琴漪全力给薛冲手背一掌,薛冲知道疼却不肯松开扇子:“你必须得听我说。”

两人都抓着扇子不放手,步琴漪皱眉看她:“人我可以躲,栾书冢我已调阅所有资料,九死一生,我不冒这个险。”

薛冲坚决道:“那里没什么问题。我的师母师姐们去了一趟,穿金戴银地回来了。我去了一趟,抄录了许多武功秘籍。薛家人都不见了,栾书冢无人看守了!”

“你说栾书冢很危险,那难道兰捺和兰天枢不危险?他们全都虎视眈眈,不会被你敷衍的。而且如果石胡笳真的加入,他们还需要思危剑这个理由吗?还不是想打就打。”

“步琴漪,你必须有思危剑。且是尽快拿到思危剑,在他们打起来之前得到真正的诱饵,你才能被铭记。”

步琴漪神情微动:“……你确定你去的是真正的栾书冢吗?”

薛冲别过了脸,又深吸一口气,悍然承认道:“不然呢?否则我从哪学的栾书剑,还这能是我自己悟的吗?”

李飘蓬脸上一刹那的诧异吃惊,王转絮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铁胆也“啊”了一声,“你不是自己悟的啊?”薛冲脸红了,但点头:“在栾书冢学的。”

步琴漪终于松下了肩膀,神情比刚刚的兴奋要疲惫很多,他闭上眼睛:“好……冲冲,我知道你从来不说谎。只有你能承认这些别人不敢承认的,我相信你。我去找九龙晶大人调更多的栾书冢资料,写调令召集桥人,这几个人不够。”

桥人们四散,各自准备。铁胆忽哇地哭了一声,步琴漪忙搂住了他,铁胆乱七八糟挥舞着胳膊,朝步琴漪讲些薛冲听不懂的语言,步琴漪只管看着他的眼睛,连连点头,铁胆被铁肺一把抱走,王转絮李飘蓬的背影看起来格外凝重,薛冲不知道他们怎么了。

留在原地的步琴漪衣襟上残留着铁胆的眼泪,他深深呼吸几口:“他说他怕黑。怕到黑漆漆的地方去。”

薛冲抱住他:“不会有事的,有我呢。”

步琴漪摸着她的头发:“嗯。我相信你,我永远信你向我担保的心。”

第二天雨停了,步琴漪连带着桥人们全都不见了,薛冲一整天百无聊赖,燕子低飞,明日又要下雨,她打了个哈欠,和母笋龙材派玩了几轮马吊,想起她的师门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