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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今日收敛形容,在中原人面前便也穿得格外庄重,两位背着手,志得意满监看自己的杰作。
人就快来齐了,石家人来不了,无伤大雅。摆辰觉与马家家主寒暄,家主不是马欣眉那样的猖狂人,马家家道中落多年,传承武功,开个武馆微薄度日。这次来的路费都是摆家人给的,所以格外低调。家主一见摆大小姐来慰问,便谦虚起身,恭维不止:“我们家那把思危剑呀,害,破铜烂铁,也只是来凑数的。”
摆日安走到周家家主之前,老周一无所有,周家更是上上下下只剩下他一人,他无儿无女,孑然一身,此来赴宴,只为了思危剑。他不解摆家这几位为何如此自信,他献给九公子的剑又去了哪里?他现已知晓自家这把未必是真的,但他亦想未必就是假的。乾坤未定,何须如此谄媚?
方才听马家家主自谦破铜烂铁,他已心里不快,思危剑就算是仿制,也是给各派的信物,当年也是铸剑师们汇聚一堂所制,怎么会破烂?溜须拍马之辈,他看不上。
鹤家人的代表却是潭颜修,不知情的其他剑客看他风度,还以为他是一位大剑客,尽管潭颜修手无缚鸡之力,却还自如交际,被问起女儿,只道鹤颉仍在天都剑峰。鹤引鹃头戴斗笠垂纱,这么些年她的身体都不太好,她来赴宴思危剑盟,薛冲都意想不到。
薛冲坐在薛家人的位置上,身后有一群二十四桥假装的薛家剑客,她心里也是相当有谱,此刻不急不忙,四处打量着周遭的风景。
袅袅在她耳畔悄语道:“无论想做什么,只管撒手去做。”
此时潭愚人率领众部下入座,身后一列浩浩荡荡的随从,其中一个黑面的男子从开始就在看冲冲。
薛冲正觉得奇怪,她身后的王转絮指点道:“你看那边。”
那边坐着的潭颜修正在看这个黑面男子,王转絮道:“少主告诉我,他的名字叫边无穷,是良衣小姐出了栾书城后买的第一个手下。我想,他见证过你的出生。”
边无穷坐在潭愚人身后,也在看潭颜修。
薛冲心里咯噔一下,她仰头看王转絮:“他何时查了这么多?”
王转絮想了想,道:“在你喜欢公仪蕊那会儿。”
几乎都来齐了,除了公孙氏和石家,但也不要紧了。
摆辰觉和摆日安二位心满意足地看着他们组织来的排场,鼓声之后,二位请来的贵客们才是隆重登场。
西原的九龄奇翁率先引起了薛冲的注意,他白发苍苍,脸却几乎看不见,斗篷遮住了他大半身体,铁打的面具牢牢箍在下半张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蓝得发紫,耀目惊心。
一向安静的铁肺咕噜咕噜冒出许多的话,显然是对九龄奇翁崇拜至极。
李飘蓬看起来也十分神往:“他是宛国人,铸造了四公子的剑……”
薛冲这边轻呼不断,北境武林众人更是议论纷纷。
“看!是九雷岛岛主雷坚白,他的夫人紫微夫人紫微剑炉名镇东海,九雷岛万人大派,岛主亲自前来,真是给摆家面子。”
“是给思危剑盟面子,看来剑盟余威犹在啊。”
“恐不尽然,丹枫山庄横行霸道,谁不想有人带头,咱们江湖人众志成城,挫挫他们的锐气呢?思危剑是丹枫之耻,我看呐,说不定武林盟主兰天枢也要来。”
九雷岛二人入座后,众人眼前又来一辆古朴的车驾,车驾不稀奇,但一路扬鞭乃至于进了彩旗飘飘的阵营内部才稀奇,几个魁梧大汉从车驾后走来,卑躬屈膝,迎接轿中人。
摆家兄妹甚至站起身远远相迎,老人还没露面,摆家兄妹便一路高声道:“这是青锋老人,有失远迎啊!”
青锋老人是薛冲为数不多认识的大铸剑师,听说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