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定夺。无瑕阁暂由我来代管,你歇歇吧。”
汪填海脸色苍白被扶下去,场下弟子纷纷不敢置信,但多得是艳羡和赞叹声。天都人崇尚强者,若是遇到强者,自然诚服。无受看着无形:“你平时都跟我胡说八道什么?还说什么她是薛公子的妹妹,开了后门才上山的。整得我们也这么丢脸。再也不信你的鬼话了!”无约补道:“鹤家姐妹来天都本来是挺好的一件事,你非要生事。质疑掌门决定,你鬼迷心窍了不成?”
铁胆和转絮飘蓬已悄悄退出人群。
薛冲听着周围人的议论,身心俱疲,听风楼带她投机取巧不是第一次了。但她若今日不吃丹药,汪填海这老东西是奔着弄死她的心态来的,她必须吃药。
她想起小时候鹤老爷子带她念诗:“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乱世能找个大石头上岸已不容易了,还管得了清流浊流吗?
人群中的公仪蕊已没抱着二郎,脸色很难看,而他身侧站着的司法长老殷疏律表情更是不好。她看过来,公仪蕊直视她的眼睛,盯得她心里发凉,她往后退了一步。
汪填海忽喊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胜之不武!”
薛冲回头,头晕目眩,正要嘲讽两句这老头死不要脸定定心,人群都指着空中看热闹,她也抬头往上看,九皋鹤鸣,仙鹤飘然而至。
殷疏律解下仙鹤身上的锦书,意味深长地看着薛冲:“后山来信。老夫代为朗读。”
“闻悉汪阁主愿赐剑招给我姐姐,晚辈感激不尽。姐妹同心同德,天都诸位如此厚待家姐,小女无以为报。后山修炼心得愿分享给同辈弟子,略作回报。”
薛冲知道人群在期待什么,他们在期待一个姐妹和睦感人肺腑的场面,她看向秃顶的呆头鹤,鹤颉的面容竟是那么模糊,只有一个淡白的侧脸,她是小月亮脸,眉骨往下凹了一段,颧骨平滑,转过脸一双眼睛倒是内勾外翘……还想得起吗?她几乎不记得妹妹的声音了,鹤颉不跟她讲话。
“摸摸那鹤吧。”无锋劝道。
薛冲在众目睽睽下摇头,她今日赢汪填海手段粗鄙,她不介意更恶更俗一些,她操起剑鞘,以万钧之力劈向呆头鹤,场外人屏住呼吸,陷入死寂,薛冲看到公仪蕊略微抽搐的脸,突然止了手:“罢了。我也有话要带给她。”
她不敢冲动,步琴漪不在这,桥人不能放肆护她,公仪蕊每次教训她,都是下死手的。薛冲忽然心里刮来一阵冷风。
无锋拿出纸笔:“那我来为你抄录?你要说什么?”
薛冲道:“好自为之。”
无锋聪明道:“是好好照顾自己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