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等着她,只是再不扔了尸体,恐怕脑浆要结冰。

鹤颃扭过脸,谢二不为所动,这是拒绝了?那他再想后招,或是直接杀了,他都能考虑。

一声擤鼻涕的巨响传来,谢二一愣。

鹤颃是挺想和他说话的,但这太冷了,她又哭过,鼻管里的鼻涕没直接流出来,已经是她努力过的结果,听他说了那几句后,她尚未细想,鼻涕却是燃嘴之急,等不了了。

她擤完鼻涕,就僵着脖子不想回头了。杀人还是阴森恐怖的事,她有气势,但当他面擤鼻涕,就很没气势。

鹤颉和谢必言订婚时,鹤颃亦有参加,被祖父祖母带来,谢家人全当她不存在,谢二更是眼高于顶,她依稀记得她问过他路,谢二指了倒是指了,只是指完还要扫视她全身,那天不巧,鹤颃没穿上体面的鞋来,她的鞋面绣花都烂了,她其实是有体面的鞋来的。

擤鼻涕比穿烂鞋还不体面,鹤颃僵着脖子,手却在抠土。

一方手帕递到她眼前。

鹤颃仍是愣愣看着他,谢二低头笑笑,沾了些池塘水,给她擦脸:“不要哭了。是有人欺负你,不是你的错。”

“洗把脸?一会水中染血,就不好拿来洗脸了。”谢二转身洗了洗手帕,再要去给她擦脸时,她已站了起来,可双手仍捂着脸,肩膀难以克制地耸动着。

他虚虚搂住她的肩膀:“好了,不要再哭了。我不会说出去的……啊,你的刀子很锋利,很凉啊,我发抖了。”

刀横在他的后脖颈上,谢二为了避免碰到刀,只能搂紧她,两人都抱着对方,亡命鸳鸯似的姿势,但全不是那么回事。

鹤颃的声音像天外来音:“你不是谢二。”远处有人敲钟,钟声擂中了两人的心肠,刚杀了一个人的鹤颃更被震得不轻。

而抱着她的步琴漪眯起眼睛,手虚虚放在她腰肢上,他慢悠悠地吹气般对着她的耳朵说话:“我是谁,很重要?”

鹤颃被他的气息弄得耳畔痒痒的,她没有一丝半点调情的心思,而且这男人手放着的位置很危险,她担心他摸她屁股,立马把他推开了。

推开的这瞬间,她手中的刀断成两截,掉落在地。鹤颃瞠目结舌,谢二摊摊手:“你看,我要杀你,易如反掌。你可以选呀,选被我杀了,还是选信我是谢二?”

他再次递出那张给她擦过脸的手帕,嘻地一声笑道:“你很漂亮,你就是想死我也不会让你死的。来吧,只要你相信我,我可以是任何人。”

鹤颃沉默不语,她又有点想流鼻涕。看在他不笑话自己擤鼻涕很大声的份上,看在她又快要管不住自己鼻涕这个紧急关头的时机上,她接过了那方手帕,然后痛快淋漓地排出了所有的鼻涕,声如雷鸣,谢二毫无反应,淡漠微笑着,他的笑容玄而又玄,不像活人,神秘莫测,然而总而言之他没有笑话她流鼻涕。

她暂时没被人杀过,所以不知道被人杀是什么滋味。但她知道被人瞧不起看不上被人笑话是什么滋味,且是深深地知道长久地知道,反正,总而言之,他就是没有笑话她。不笑话她的男人就是好吗?鹤颃这里没有答案。他那副装腔作势的派头她搞不懂,也懒得搞懂。他看起来不是来揭发她杀人的,这就很不错了,甚至是让人喜出望外的事。

“好了,我不问你是谁了。你就是丹枫山庄的人我也管不着,你说不定是现在他们庄主的男宠,所以你的武功才这么好。”鹤颃漫不经心地说着。

“你一个深闺弱女子,知道丹枫山庄庄主是女人?看来你很关心武林。”谢二往谢必言身上淋酒,然后便躲到了一边去,他任由弱女子拖着尸身往水塘里去,而毫无施以援手的意思。

“兰启为是女的?!”弱女子鹤颃大惊,“啊?那怪不得他和他老婆感情不好呢!我和我